一進門就看見唐影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藺月繁在給她的腳踝噴藥。
“習霜。”唐影看見習霜,趕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前走了幾步。
習霜跑過來扶住她,說“坐著吧,彆動了。”
“你沒事吧?”唐影上下打量著她,問。
習霜搖搖頭,目光深沉。
這個時候兩個拖走陳目識的男人從詢問室出來,警察喊著習霜和唐影進調解室,葉夏和藺月繁就在外麵等候。
這件事件最終走調解處理,對兩個男人進行罰款和口頭教育,寫下保證書。
從調解室出來,唐影有很多想問的,但是習霜隻是扶著唐影,低聲說“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走吧。”
唐影看出了習霜的煩躁,也就沒多問。
出了警察局,唐影他們在一邊等著,習霜和陳目識在一邊的路燈下談了幾分鐘的話,回來的時候,習霜滿臉漠然,壓低眉頭,說“我們去喝一杯吧。”
唐影沒異議,跟在後麵的葉夏和藺月繁也點點頭。
習霜帶著他們去了一條陳舊的小巷子裡,走過彎曲的石板路,進到一個院子裡,裡麵彆有洞天,是一個靜雅的清吧。
習霜看樣子和老板認識,熟門熟路地點了酒,進了一個小隔間裡。
酒吧裡放著舒緩的音樂,淡淡的清香飄蕩在空氣中。
從頭到尾,藺月繁是什麼都不明白的那個,在警局的時候他問唐影,但是唐影搖搖頭,告訴他這是習霜的家事,她不能在習霜沒同意的情況下告訴他。
習霜約眾人來酒吧,就是想把事情開誠布公地說清楚。
她先和藺月繁大致解釋了一下,藺月繁聽完也沉默了下去。
習霜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唐影、藺月繁和葉夏他們三個,對這件事情,都保持著沉默,他們在聽到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誰都沒有做任何評判。
以前習霜總是先入為主地想,他們三個之所以是朋友,可能就是家世和金錢讓他們從小玩在一起。但是此刻習霜才明白,其實是因為他們三個,都有共通點,他們有著最普遍但是卻也最難得的品質——尊重他人。
村子裡,這種家長裡短,是有些人津津樂道的談資,陳目識走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村子裡的人都暗地裡貶損陳目識,壞女人的標簽牢牢地貼在她身上。
但是人是複雜的,如果僅僅是好壞就能定義一個人,那世界會簡單很多。
可是更多時候,人是沒法被定義的,因為人性是多樣的,不是用一個詞就能概括的。
“這件事情,煩請你們替我保密。她選擇大事化小,也有自己的考量。”習霜低聲說。
其餘三人暗暗點了點頭。
“她那邊是什麼情況?”唐影問。
習霜苦笑一聲,說“她想離婚,但是祝原知不同意,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
的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旁人乾涉不了。
“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你的,又一次害你受傷了。”習霜握住唐影的手臂,抱歉地說。
“你這麼說也太見外了吧。”唐影嘟囔著說,“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你再說對不起,我可真生氣了啊。”
習霜靠在唐影肩上,終於暢快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