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
“你不早和我說,剛才幫習霜處理傷口,我還在思考這件事情該怎麼瞞著她呢,敢情她都知道了。”葉夏心裡鬆了口氣,有些好笑。
“看來你們都為我著想,誰也沒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謝謝你們顧及我的麵子。”沈南感激地看著葉夏,說,“但是這件事情,隻能我自己去處理。你不用陪著我了,如果連他都應付不了,我還怎麼過以後的日子。”
“可是……”話雖這麼說,可是葉夏還是放心不下沈南。
“葉夏,你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就當,給我留一點點麵子,讓我一個人去吧。”沈南眼裡帶著淒楚,說,“你幫我去安慰一下粒言,去勸勸她……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我的情況你很清楚,你也知道,我這種情況,誰喜歡上我,就隻有被我拖累的份。”
“你彆這麼說啊……”葉夏癟癟嘴,苦惱地說。
沈南是個務實派,他自己的家事讓他知道幻想沒有用,切斷方粒言的念想,才是真的對她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夏自然也不好再跟著沈南去找沈誌遠。
沈南便開著基地的小皮卡出去了。
葉夏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車輛,心裡為沈南喟然不已。
他剛想回基地,就看見習霜騎著小摩的一陣風似的從路上衝了出來,追著沈南的車而去。
“習霜!”葉夏往前追了幾步,習霜聽見呼喊,停下小摩的看著他。
“你乾嘛?”葉夏跑到習霜身邊。
習霜眨眨眼睛,想著編個什麼理由糊弄葉夏,結果葉夏問“你要跟著去啊?”
“啊?”習霜望著他,還在裝糊塗。
“沈南的事情,他和我說過了,你也知道了是吧?”葉夏覺得還是攤牌好了,直接說了出來。
習霜眉頭一皺,小聲嘀咕“你知道啊,我還以為……”
“其實我也想去,但是他不讓我跟著。”葉夏小聲說。
習霜“嘖”了一聲,說“偷偷跟著嘛,你那麼老實乾嘛,上來。”
小摩的的速度當然趕不上皮卡車,不過好在出雲縣城不大,習霜帶著葉夏進了城之後,在大路邊的停車位上看到了那輛皮卡,兩人在一個茶樓裡找到了沈南。
茶樓有小隔間,習霜和葉夏點了壺茶,就坐在沈南隔壁的隔間裡。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吧,習霜和葉夏坐在那裡規規矩矩地,喝完一壺茶了,沈誌遠帶著兩個吊兒郎當的人走了進來,進了沈南的隔間。
葉夏和習霜扒在鏤空窗戶上,朝隔間裡麵看。
沈南身上有傷,微微靠在椅子裡,沈誌遠和身後的兩個人,一看麵相就知道,應該是沈南的兩個哥哥。
三人坐下,一時間隔間裡誰也沒說話。
兩個哥哥看沈南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但是看著他的穿著,又忍不住豔羨。
沈南和兩個哥哥幾乎好幾年沒見麵了,他不知道這次沈誌遠帶著他們一起過來是為了什麼。
“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敢情你拿我說的話當放屁是吧?”沈南喝了一口茶,平息著內心的憤懣,低聲說。
沈誌遠良心早就叫狗吃了,在他眼裡,沈南就是個免費血包,不吸血就是草包。
他冷哼一聲,說“我生你養你,你現在想當白眼狼了是吧?”
沈南冷笑一聲,決絕地說“我六歲的時候媽媽去世,我才被你接回家裡,在那個家裡一年的時間裡,你給我多少關愛?多少養育?非要說,愛護我的也隻有奶奶,我不過是你們的出氣筒而已。如果要報答,從我上大學開始,你從我這裡拿走了多少錢?難道還不夠還你的恩情嗎?”
“你……”沈誌遠知道自己理虧,這些年來,斷斷續續,他的確從沈南那裡拿到了不少的錢。
他愛沈南嗎?對他有感情嗎?未必……沈南隻是沈誌遠在外麵隨便玩玩留下的野種,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死前找到沈誌遠,要沈誌遠照顧這個所謂的兒子,他壓根不會管他的死活,在沈誌遠眼裡,給沈南一口飯吃,給他一個遮風擋雨的住所,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而沈南,這個野種,從小就倔強不屈,性格的確和沈誌遠很像。
他的奶奶死後,沈南就消失了,沈誌遠以為,沈南可能就這麼死在外麵,埋葬在大山深處某個不知名的峽穀裡。卻沒想到,多年之後,沈南會出現在大學裡,融入了城裡人的生活。
沈誌遠把沈南的成功歸結於繼承了他身上優秀的血脈,他給了他生命,難道他不該孝敬他,回報他嗎?
“不管你怎麼想,你就是我沈家的種,改變不了的。”沈誌遠一臉狂傲。
他如今對沈南的感情很複雜,他這麼成功,沈誌遠心裡還是很欣慰的,但是沈南對他的厭惡他也感受得到,不過他不在乎,他沈誌遠從來要的就不是掛在嘴邊說說的愛,他要的,是實際的,摸得到的錢。
“說,你要多少。”沈南疲倦不堪,不想再和沈誌遠糾纏,直接了當地開口。
沈誌遠躊躇滿誌地笑起來,不要臉地說“你大哥要結婚了,我要二十萬。”
二十萬……沈南握緊了拳頭,暗暗咬著牙。
“我沒有那麼多。”他冷聲說,“況且,他結婚,關我什麼事,這麼多年,他有手有腳,難道連結婚的錢都沒有嗎?”
“你就說你給不給吧。”大哥狐假虎威,傲氣地說。
這麼地所以然,沈南所謂的父親,哥哥,全都是吸血的惡魔。
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內心怒火更甚,看著眼前三個人的嘴臉,說“沒有,上次我就說過,我不會再給你錢了。”
說完,沈南毫不留情地走出了隔間。
扒在窗戶上看的葉夏和習霜趕緊矮下身體把自己隱藏起來,兩人麵麵相覷,默默地坐回位置上,喝了一口冷掉的茶。
隔壁隔間裡爆出沈誌遠的一連串臟話,葉夏和習霜不由得露出無限的嫌惡。
“這件事情,我得幫他。”葉夏握緊了茶杯,低聲說。
習霜看著葉夏堅定的神情,隻能無奈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