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耕地的事情出來,已經是下午六點,葉夏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去花店買了束花,開著車往醫院去了。
唐影的病房在新樓的二層,葉夏抱著花順著樓梯走上去,順利找到了唐影所在的207病房。
病房裡乾淨整潔,床榻上被子整齊地平鋪著,唐影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口,看著窗外發呆。
葉夏抱著花束走到她身邊,唐都沒回過神來,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的某一棟建築。
有什麼好看的?葉夏彎下腰,順著唐影的目光看去,就是普通的城市景觀。
他手裡的花束蹭到了唐影的肩膀,她這才一個激靈,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是你啊。”唐影悶悶地歎了口氣,低聲說。
葉夏把目光收回來,拍拍手裡的花束,說“乾嘛,看見是我也不用這麼失望吧?”
“說什麼呢。”唐影看了一眼花束,不開心都寫在眉間了,但是還是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說“挺漂亮的。”
說完她又癱在輪椅裡,完全無視了葉夏。
葉夏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上次過來看她,她還隻是神情懨懨,沒什麼話。葉夏覺得她是傷沒好,心情低落也正常。
可是現在她都能自己坐在輪椅上,氣色也好了不少,怎麼思慮還是這麼愁苦。
難道和藺月繁有關嗎?葉夏把花束放在床頭櫃上,拖了把椅子坐在唐影身邊,問“月繁呢?”
“不知道。”唐影低聲回答。
“什麼?他不是應該照顧你嗎?你不知道他在哪裡?”葉夏眉頭一皺,隱隱有點火大,藺月繁可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不會做出拋下唐影自己跑出去玩樂的事情吧。
“我不需要他照顧。”唐影突然吼了一聲。
葉夏被嚇了一跳,就看見唐影眼眶紅了,顯然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好家夥,這半個月裡,唐影和藺月繁之間發生什麼了,怎麼藺月繁這麼輕易地能牽動唐影的心緒了。
“發生什麼事了?”葉夏聲音柔和著,輕聲問。
唐影撇著嘴,一開始還倔強地不說話,忍著忍著,她突然情緒爆發,“哇”地一下哭出聲來。
葉夏一下子慌了神,急急忙忙掏出手帕,給唐影擦眼淚,結巴起來“彆……彆哭啊……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我去打死他!”
唐影哭著哭著又哽咽起來,捂住下肋齜牙咧嘴,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雖說半個月過去,骨頭也愈合得差不多,可是這不代表她用力的時候不會疼。
又或者,疼的不是那根肋骨,是她的血肉,是心在疼。
她淚如雨下,狠狠抓住葉夏的手臂,五指快要把葉夏的皮拉扯下來,嗚咽著控訴“藺月繁就是個混蛋……混蛋……我討厭他,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葉夏心裡一咯噔,暗暗大呼不好,果然出事了,唐影和藺月繁之間,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