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
其實拍攝任務挺枯燥的,植物生長緩慢,延時大概拍了有半個月,也就是記錄植物的夜間習性。
習霜架好機器,調好參數,就坐在葡萄架下麵,掏出香煙,遞給了藺月繁一根。
藺月繁也就勢坐下來,指尖夾著香煙,問“這半個月,你晚上都在做這件事情啊?”
習霜點點頭,“吧嗒”一聲按下火機,火苗竄起,在夜色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光暈。
她把香煙叼在嘴裡,點燃了香煙,又把火機遞給藺月繁。
藺月繁摩挲著手心的火機,目光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習霜……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藺月繁突然握緊了打火機,剛剛被習霜點過煙的火機出焰口還帶著溫度,藺月繁覺得煩躁,說“唐影這種性格,我該敬而遠之才對,但是,但是我又似乎離不開她,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願意說,那代表,還是有回寰的餘地的。
習霜吐出一口煙,嫋嫋青煙很快融入夜色中不見,她一隻手捂著額頭,一隻手夾著香煙,說“感情不就是說不清道不明,要是什麼都黑白分明,‘癡纏’這個詞怎麼還會存在?”
“可是我不懂,不懂她怎麼想的。”藺月繁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上麵沾著些黃土,藺月繁覺得滑稽。
“她不是和你說了嗎?你不相信?”習霜小聲說。
藺月繁一個激靈,盯著習霜,不敢相信習霜怎麼會知道的。
“哦,葉夏今天去看唐影,唐影告訴葉夏的。他知道你們吵架了,讓我照看著你,不是我們想窺探你們之間的秘密啊。”習霜訥訥地說。
“葉夏去照顧她了啊,那我也放心一些了。”藺月繁心裡安定了一些,但是依舊耷拉著頭,意興闌珊。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習霜小心地問。
藺月繁搖頭。
習霜歎氣,又問“有這麼難嗎?你問問你的心,你喜歡她嗎?”
藺月繁還是搖頭。
這個搖頭是什麼意思,是不喜歡,還是不知道?
習霜看也問不出什麼,索性默默地在一旁抽煙。
“你對葉夏也是這樣嗎?知道不可能,可是還是有期待?”沉默良久,久到習霜煙都抽完了一根,已經拿出手機網上衝浪了,藺月繁突然開口。
他的話像根刺,一下子刺中了習霜的心底。
習霜當然明白藺月繁話裡的意思,萬千阻礙可以不談,流言蜚語可以不顧,但是那個婚約,就是存在。
這一紙婚約,像一張網,網住他們四個人。
他們逃不開,避不掉。
習霜是已經經曆過,自己身邊的親人,鄰居在知道一個帶著婚約的人喜歡她,會醞釀出多大的風暴。
而唐影和藺月繁呢,他們的家人,都還隻是覺得,葉氏和唐氏馬上要聯姻了,如果他們四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被唐、葉、藺三家知道,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就夠藺月繁喝一壺的了。
習霜不想對藺月繁說謊,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和葉夏不會有結果的。
她點點頭,說“人,總是會期待自己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