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
還是那個曾經習霜帶他們去過的清吧,院子裡的植物在雨季裡瘋長,儘情地吞吐著呼吸。
二十瓶啤酒,葉夏落座的時候,藺月繁自斟自飲喝了一半,但是依舊清醒。
葉夏把藺月繁手裡的酒杯扒拉出來,“吧嗒”一下把求來的姻緣符放在他手心。
“三十塊錢。”葉夏用指尖敲打著玻璃杯的外壁,冷傲地說。
藺月繁把那個姻緣符捏了捏,黃色的符紙,紅線,折成三角,煞有介事的樣子。
“我說說而已,你不是從來不信這個?”藺月繁說話間把姻緣符放進內口袋裡,貼近心口的位置。
“為了兄弟,我願意信一把。”葉夏招手,服務生拿了一個杯子給他,他傾倒深綠的酒瓶,把酒灌滿自己的杯子,湊到唇邊喝了一大口。
“說得輕鬆。”藺月繁趴在桌子上,低聲說“我想好了,九月份我就回淮城了。”
葉夏本來想說“這麼突然”,但是細想來,藺月繁可是借著出差的由頭跑出來的,在這裡已經待了一個半月,估計藺家那邊都知道什麼情況了,隻是放任藺月繁出來玩而已。
況且這是葉夏自己的項目,藺月繁哥們義氣幫著他,來去可都是藺月繁的自由。
“回去之後呢?”葉夏問。
藺月繁哪有什麼打算,他搖頭,撐起手臂有抓過杯子喝了餘下的酒。
“月繁,我不會和唐影結婚的。”過了一會兒,葉夏突然輕聲開口。
藺月繁眼神古怪地看了葉夏一眼,又垂下眼眸,看著手上的酒杯,沒說話。
“我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未經他人苦,我不能勸你什麼,但是,我能確定的是,我不會和她結婚的。”葉夏聲音平緩而理性,仿佛一個睿智的老者。
“那又怎麼樣?”藺月繁靠在靠背上,整個人癱軟著,自嘲起來,“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你了解我,我從來都不勇敢。”
好吧,葉夏無奈地笑了一下,明白藺月繁的意思。
藺月繁看著可狂野了,但是葉夏知道,他因為知道是玩玩,抱著那種將錯就錯的態度生活,可一旦事情踏入鄭重的地步,他就會見好就收。
所以,藺月繁的老爸,這麼放任藺月繁,就是吃準了他是一個外表叛逆,內心十分謹小慎微的人。
葉夏和藺月繁,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所以某些時候,他們會在彼此身上看到對方的影子。
藺月繁苦惱唐影,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唐影對他的感情。
他能感受到唐影的心,但是他小心地猜測著唐影的這份心意裡,有幾分是出自本能,有幾分又是出自頭腦發熱。
“我就當她是說胡話吧,反正,喜歡她的人那麼多,不會缺我一個。”藺月繁仰頭喝下一口酒,閉上了眼睛,沉聲說。
葉夏在感情裡橫衝直撞,藺月繁如履薄冰,說不上是誰更好,但是都一樣蠢就是了。
十一點,習霜回到基地的時候,沈南不在,唐影縮在剪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她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習霜拿了個毯子蓋在她肩膀上,她夢囈了一聲,習霜湊近,聽到她喊的是藺月繁的名字。
習霜憐愛地撩起唐影耳邊的碎發,眼神顫動。
十二點一刻,基地外響起汽車停靠的聲音,習霜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窗外,藺月繁酩酊大醉,被葉夏扶著七扭八歪地走過來。
習霜剛從椅子上站起來,餘光就看見唐影不知什麼什麼已經醒了,抱著毯子靠在沙發上,眼睛望著虛空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