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還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假寐。
方粒言坐在床尾,眼神擔憂地看著唐影,欲言又止。
這時候基地外有車輛聲響起,方粒言趕緊跑出去,看到是葉夏和沈南回來了。
“三少爺。”站在藺月繁房間門口的保鏢恭敬地和葉夏打招呼。
葉夏點了點頭,看向方粒言,問“習霜呢?”
“她帶白小姐去家裡拿行李了。”方粒言回答。
“白小姐……”葉夏沉吟幾聲,看了沈南一眼,說“你趕快跟過去看看,來的人是白傾嶼,她是個暴脾氣,我怕習霜會被刁難。”
沈南當然知道白傾嶼這個人,當即點頭,跑出了基地。
方粒言站在門口看著沈南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默默抿了一下唇。
“唐影她?”葉夏把方粒言拉到一邊,小聲問“她沒事吧?”
方粒言苦悶地搖搖頭,說“情況不太好,你還是進去看看她吧。”
葉夏心裡一陣慌張,歎了口氣,走進了唐影的房間。
唐影拉住被子蒙住頭,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那個……”葉夏措辭謹慎,想著要怎麼和唐影說。
藺月繁走的時候,很明顯有話讓葉夏帶給唐影的,但是臨到頭來,他又把那些想法否定了,隻說了一個“算了”。
葉夏當然明白藺月繁心裡的苦衷,他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拍拍唐影的被子,輕聲說“這次事發突然,我和他都沒想到,藺家的人突然就出現在醫院門口,把他帶回去了,他這才沒時間來道彆的,你……你不要多想啊。”
被子下麵的唐影渾身顫抖起來,好一會兒才掀開被子,露出一顆頭,眼淚汪汪地看著葉夏,翕動著雙唇,想說什麼,卻隻是流下兩行清淚。
“原來分彆,真的這麼容易。”唐影吸了口氣,平複著心情,低聲說。
葉夏緊緊抿著唇,他自然也苦悶,很多事情,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這個時候,房間外麵傳來了聲音,葉夏起身出門,就看見白傾嶼已經從習霜家回來了,沈南尷尬地站在她後邊,衝著葉夏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小葉哥,好久不見。”白傾嶼衝著葉夏微微一笑,打招呼。
葉夏和白傾嶼,屬於那種認識,但不熟的關係,不過表明功夫得做足,他禮貌得體地回應“好久不見,白小姐。”
“白小姐?這也太生疏了吧?”白傾嶼勾了一下唇角,客氣又疏離。
葉夏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白傾嶼也知道,自己和葉夏套近乎是完全得不到好處的,雖然她是藺天辰的乾女兒般的存在,但是葉夏隻是和藺月繁關係好,小時候葉夏就不怎麼喜歡白傾嶼,可能因為兩人氣場不合,葉夏如此有禮貌紳士的人,從來不過多和白傾嶼有乾係。
如果不是因為中間有藺月繁存在,葉夏可能連招呼都不會和白傾嶼打一個。
“我來的時候,藺叔叔和我說,月繁在這邊做了不少工作,還拾起了長久不碰的圖紙繪畫,他想讓我把圖紙帶回去給他看看。”白傾嶼開口。
“他畫的圖紙一部分在財務室裡,一部分放在我房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葉夏點點頭,看向沈南。
沈南接收到信息,趕緊朝財務室裡而去。
葉夏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唐影的房間,方粒言明白過來,急忙進了房間,要安撫著唐影。
基地裡都是聰明人,基本不用葉夏多說什麼,大家就能各就各位。
他走進自己房間,從櫃子裡拿出了幾張夾在文件夾裡的圖紙,數了數,看到編號少了幾張,他又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看到圖紙有幾張壓在抽屜底部。
葉夏剛想伸手去拿,門口傳來敲門聲,同時傳來白傾嶼的聲音“我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