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點點頭,眼神擔憂地看向習霜。
“先去拍個片子。我看看情況。”醫生把單子交給葉夏。
葉夏接過單子,攙扶著習霜站起起來,半抱著她,朝著放射科走去。
今天醫院裡人還挺多,ct室外麵的等候位置都坐滿了,葉夏隻能讓習霜靠在他懷裡,他靠在牆壁上,托著習霜。
習霜的暈眩一陣陣地,現在好了一點,從葉夏懷裡緩緩抬起頭來,目之所及是他繃緊的下顎。
她還沒出聲,葉夏就低下頭,目光深深地望進她眼中。
此刻她眼神朦朦朧朧地,又帶著些迷惘,簡直楚楚可憐,葉夏心口起伏著,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說“沒事的,拍完片子,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習霜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往葉夏頸窩裡蹭。葉夏歪過頭,讓習霜的臉能很好地枕在他脖頸裡。
習霜呼吸有些沉重,儘數噴在葉夏薄薄的皮膚上,他的耳後瞬間騰起紅霧,慢慢朝著臉上蔓延。
習霜從來不是個喜歡粘人的女孩,葉夏從認識她開始就知道,相反,倒是葉夏一個勁地粘著習霜。
習霜冷漠疏離,可是對葉夏又特彆上心,不過上心歸上心,習霜好多時候好像個超凡入市的老者,無欲無求地。
葉夏雖然不是十八歲熱情過剩青春無處安放的小屁孩了,但是他是個正常男人。
你說他沒點什麼下流想法嗎?
他當然有了,不過他涵養好,他自製力好,而且習霜一直對他說,事業為重,事業為重,他聽進去了,
他和習霜之間,最親密的,也就是接吻了吧?還是那種挺清純的吻。
他又抱緊了習霜的腰身,輕笑了一下。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習霜拍片子,葉夏扶著她進去,讓她躺下,這才慢慢退了出來。
等片子出來,得兩個小時,葉夏看了一眼時間,帶著習霜到了小花園裡,找了個長椅,讓習霜躺在他腿上睡著。
習霜隻能儘量保持不讓自己移動,靠在葉夏腿上,臉貼著他的側腰,呼吸綿長地假寐。
葉夏摟著她的肩膀,背部靠在椅背上,安安靜靜地一動不動。
“今天的時間都浪費了。”過了一會兒,葉夏以為習霜睡著了,結果她突然輕聲開口。
葉夏垂下眼眸看著她,她緩緩睜開眼睛,此刻神情清明多了,眼中都是愧疚,柔和地葉夏對視。
“怎麼會,和你在一起,一秒鐘都不會浪費。”葉夏勾起嘴角,淺笑。
“今天不是計劃遊洱海,爬蒼山嗎?結果隻能在這裡消磨時間。”習霜嘟囔了一聲。
葉夏搖搖頭,說“明天也可以去,反正我們時間多得是。”
秋風瑟瑟而過,在小花園裡掀起一陣波瀾,習霜披著長發,風一吹,發絲紛紛揚揚地往她臉上糊。
她撇頭,朝著葉夏的腰蹭了一下,想要把發絲蹭開。
葉夏整個人僵了一下,後背挺直,按住習霜的肩膀,說“彆動……”
“嗯?”習霜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葉夏抬手捋順她的發絲,但是發絲滑進她脖頸裡,又紮得她癢癢地。
她正想說起來坐一會,葉夏摟住她,俯下身,準確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習霜被這麼突然一親,本來好一點的,現在更暈眩了,但不是因為脊椎,而是因為葉夏的氣息。
她如同跌進柔軟的雲層裡,混混沌沌,輕輕柔柔。
葉夏的呼吸從一開始的清淺到逐漸失控,吻住習霜的力道都加劇了一些。
習霜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推著他的胸口表示抗議。
葉夏咬了她一下,讓她吃痛,這才放開她,貼著她的鼻尖,說“說了讓你彆亂動……”
“你乾嘛?”習霜眼神濕漉漉地,盯著葉夏的喉結看。
葉夏壞笑一聲,按住她肩膀的手下滑,從她衣服下擺滑進去,摸到了她的後腰皮膚。
習霜後腰的皮膚又燙又敏感,被葉夏這麼一碰,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抱住了葉夏的手臂,“你欺負我……”
“我哪敢欺負你。”葉夏寬厚的手掌在她後腰流連了片刻,又縮了回來,長臂一展,把她抱起來靠在自己胸口,跟抱小崽子似的,下巴墊在她肩膀上,說“我還怕你給我一拳呢。”
習霜“哼”了一聲,抓住葉夏的手不讓他亂來,說“你敢,你敢多想,我打死你。”
“想什麼?”葉夏忍不住笑起來,胸膛震動,習霜後背貼著他的胸口,都感覺到了他的顫動。
“你想耍流氓。”習霜咬著牙說。
“那我有機會耍流氓嗎?”葉夏親了她後脖頸一下,她皮膚一陣簌栗,抿著唇扭頭看著葉夏。
“有嗎?”見習霜不說話,葉夏又輕聲問了一句。
習霜眼眸低垂,她知道葉夏在問什麼,她的目光在葉夏的唇角和瞳孔之間來回流連,還是沒說話,但是眼神裡的情緒已經很明顯了。
葉夏心頭一熱,也沒有再追問,微微側過頭,習霜已經靠近他,和他平靜地交換一個吻。
淺嘗即止地,淺淡的吻。
“習霜,你願意和我結婚嗎?”葉夏抱緊她,柔聲問。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習霜這次沒有沉默。
“那現在想想。”葉夏眸色深深地說。
習霜靠在葉夏懷裡,額頭貼著他的下巴,輕聲說“我不敢想……我怕想了,就一發不可收拾,我會變得越來越貪心。”
“我們去領證吧。”葉夏語氣認真地說。
習霜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是一時衝動。
但是幻想美好,卻始終還是要顧忌現實,習霜苦笑一聲,說“你的戶口本呢?在淮城啊。”
“嘖……”葉夏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我忘了,戶口本不在我手裡……”
“我不管。”葉夏貼住習霜的肩膀,聲音悶悶地,閉上眼睛,說“我葉夏,隻會和習霜結婚。”
秋風再起,將葉夏的誓言,吹得好遠。
習霜的心,仿佛也乘著秋風,隨著誓言,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