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老板柔弱不能自理!
“你跟著我乾什麼?”方粒言走到隱蔽的樹後,不解地開口問。
沈南欲言又止,囁嚅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你很閒嗎?你不用工作的嗎?”方粒言又問。
“我在休假,沒事情做。”沈南終於開口。
方粒言氣不打一處來,說“你沒事做你來跟著我?”
“我……”沈南聽出了方粒言言語中的抱怨,急忙解釋“我,我就是想,想和你說清楚。”
“說什麼啊?”方粒言神態不悅。
“說……”沈南結巴了一下,徹底不會說話了。
說什麼,無非就是老話,說他喜歡她嘛。可是方粒言看著軟糯柔弱,可是她非常有自主意識,深諳“絕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原理,對沈南的解釋,已經免疫了。
見沈南又沉默,方粒言十分頭疼。
當初雷厲風行,果斷乾脆的人是他,現在事態兩級反轉,他倒是成了那個躊躇不前,支支吾吾的人了。
“你不說算了。”方粒言瀟灑轉身,就要回甜品店。
沈南急忙抓住方粒言的手臂,急促地說“道歉的,我是來道歉的。我知道你怨我,我是來祈求你原諒的。”
“終於知道說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嘟嘟囔囔,瞻前顧後的性格,一點都不像你。”方粒言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語氣也溫柔起來。
沈南看著方粒言的臉,小聲說“其實這才是我的底色,那些遊刃有餘,波瀾不驚,都是我裝出來的。”
方粒言沒說話,滑下手掌,握住了沈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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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不同意!不同意!”唐家彆墅裡,正在吃著晚飯,在唐木山的一句“三天後你和葉夏就訂婚”裡徹底讓平靜的唐影暴走,灑了碗裡的湯。
乳白的湯狼狽地浮在餐桌上,如同唐影的命運,無力,單薄。
看著唐影這麼大的反應,唐木山平日裡完全順著她的脾性全無,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你自己處理了,在飯桌上發脾氣,什麼意思?”
唐影最怕唐木山這個樣子了,語氣不緊不慢,態度平和,但是就是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唐影知道,自己在老爸麵前,是完全求不到一點寬容了。
坐在旁邊的柯茗見狀,不插話,趕緊走進廚房拿了抹布,要處理桌上的湯水。
“讓她自己弄!在家人麵前擺什麼脾氣!”唐木山冷聲說。
柯茗從飯局回來之後,算是知道前因後果了,雖說她和唐影不是親母女,但是她嫁給唐木山這麼多年,看著唐影長大,唐影除了驕縱了一些,對她這個後媽還是很尊重的。
她知道唐影有喜歡的人,逼著她嫁給葉夏,她自然難過。
唐影劇烈地喘著氣,全身顫抖,雖然氣火攻心,可是她明白,這些道理是唐木山從小教給她的,在家裡,不能隨便對家人發火,不能目中無人。
她總是帶著點公主病,又帶著一些寬容。
她接過柯茗手裡的抹布,低著頭,默默地擦桌子。
擦到後麵,她的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又砸在桌子上。
“我不要嫁給葉夏,我不要……”唐影哭著說。
“你喜歡藺月繁又有什麼用呢?”在唐影的哭聲裡,唐木山突然開口。
唐影被唐木山的話擊中心臟,怔忪著抬起頭,恍惚間忘記了哭泣,眼淚風乾在臉上,呆呆地和自己的父親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