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渴望知道未來,你白小娘倒好,千般不想,萬般不願的。”徐朝朔鬆開白木槿的胳膊,嗬道。
白木槿站定,將福靈沒插正的劍擺正,說道“知曉未來有什麼……”
“當!!”
“有什麼……”白木槿看著眼前揚起的大片沙塵,將未說完的半句話咽了回去,轉而驚訝地說道“朝朔,鐘真的碎了。”
“……”
疼,好疼。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這裡是哪?
蘇言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看著漆黑的天穹,那兒掛著一輪新月,柔柔地撒下光來。
他想努力地將眼睛再睜大些,再多看些,但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額上留下,蒙住了雙眼。
視界裡忽然一片模糊,唯有黑色,紅色,血的顏色。
“未見的神明,請你安撫我們的內心,洗去我們的罪惡。”
朦朧裡,他嗡嗡的腦海中好像有這樣一句話在不停地回響,他知道,那是有人在他耳邊說話,於是,他想起身,他想開口。
但是,身體沒有一絲氣力,喉間亦被什麼塞住,發不出聲來。
他開始感到冷,他開始嗅見一些令人不悅的氣味。
耳畔的聲音好似也在此時發生了變化。
“神明顯靈了!神明顯靈了!”是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蒼老,卻十分有力。
“殺了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這是神明的恩賜。”是一個年輕的聲音,年輕而冰冷。
“不,不!這是神明給予我們的使者,這是神明給予我們的救贖,你們不能殺他!”蒼老的聲音大喝道。
“不,他是神明恩賜給我們食物!你在騙我們,騙我們!”年輕的聲音亦厲叫著回應道。
然後,嘈雜的,大片的“殺了他”的聲音在月光下作響。
又是一片混沌,又是一片朦朧。
蘇言好似又聽見了新的聲音。
“好吧,看來他們的適應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喂,福靈,是不是要動手?”
“白木槿,你劍都拔出來了,人都衝出去了,你在問什麼?”
福靈,福臨?福淩?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這是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蘇言的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念頭。
然後,他便感覺到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