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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匆忙,但姚以晴在來之前查過嬴政的資料,大致掌握了一下對方的生活作息,雖然並不明確,但也足夠姚以晴做出相應的反應。
昨夜她就想著對方肯定會早起,所以直接讓那名內侍把她帶到嬴政處理平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章台殿戒備森嚴,姚以晴索性就在附近的庭院中賞了一晚的星星,等到章台殿的萬物蘇醒,人們逐漸忙碌起來的時候,姚以晴就守在殿中。
深秋夜晚帶上了些寒氣,但不得不說,還沒有被工業汙染過的夜空繁星點綴,稱得上如夢如幻,和後世的全息景象有得一拚。
此時殿內一紅一黑,一高一矮,兩人正麵相對,無聲的對峙彌漫開來。
嬴政略感無言,反問道“既然你都沒有睡夠四個時辰,又何以讓朕做到”
雖然讓嬴政找到了反駁點,但是姚以晴依然不慌不忙,雙手環胸,嘴角挑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的確如此,但是我又不是昏睡了20個小時的那個人。”
嬴政a趙高
嬴政沒有說話,憑借優越的身高,目不斜視朝前走,打算無視對方。
可就在嬴政抬腳的時候,姚以晴也上前一步提前擋住嬴政的步伐。
嬴政盯著姚以晴,目光淩冽,姚以晴站在嬴政麵前,寸步不讓。
姚以晴眼珠微動,看著係統上顯示的時間,平靜地說道“現在是5點20分,陛下,你該去就寢了。”
嬴政忍不住問道“朕的作息似乎和交由你的任務沒什麼關係”
姚以晴理直氣壯,“有的。我還有健康管理證,既然我接手了你這個患者,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嬴政不懂其中的因果聯係,但是他聽出來了對方是一定要插手自己的作息。
帝王神色不明,緘默的空氣彌漫著心驚肉跳,殿內其他侍者連忙低下頭,眼觀鼻心。
姚以晴如此放肆,眾人都不禁為對方抹了把冷汗。
雖然陛下對紅衣人的態度一向寬容,但這位已經到了對嬴政指手畫腳的地步,哪怕是再怎麼縱然對方,對方可能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哪成想,那道偉岸的身影靜立半晌,黑袍微動,翻出一朵好看的花,嬴政竟先為妥協轉身,大長腿抬起,朝著門口走去。
眾人皆是大驚,唯有趙高依然淡定,在臨走前和姚以晴笑眯眯地說到。
“博士勇武,兩個時辰之後在下自會叫醒陛下,博士就不用再此等候了,也先回去休息吧。”
姚以晴聽到趙高的名字,抬眼稀奇的瞅了對方一眼。
“你就是趙高”
趙高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中車府令趙高,不知博士如何稱呼”
“姚以晴。”
姚以晴有些奇怪。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讀博士”
趙高沒有聽懂前麵的在讀兩字,隻以為是天台山對假職
的另一個說法,解釋道。
陛下有令,天台山的所有賢士,皆任博士一職。”
姚以晴這會兒明白了,對方不知道“博士學位”,隻是知道“博士職位”,意識到兩人在雞同鴨講,姚以晴看著趙高笑得半彎的眼眸,瞬間失去了解釋的欲望,隻是敷衍地應到。
“哦。”
趙高微微點頭,姚以晴卻突然話音一轉。
“你彆笑了。”
趙高疑惑,姚以晴補充道
“你已經上了年紀,臉上這麼多笑紋和抬頭紋你看不見嗎再笑,褶子更深,更顯老態。”
趙高
趙高的笑容一僵,下意識想要撫摸自己的眼角,但控製住了。
趙高“嗬嗬”一笑,表麵謙恭地稱讚對方,“姚博士真是醫術高超。”
末了,又狀似惆悵地感歎到“太醫署,很久沒有像姚博士一般的醫者了。”
姚以晴眼眸微眯,還沒有所反應,趙高就率先拱手告辭。
“在下已經再次耽誤了不少時間,唯恐陛下怪罪,在下就先告辭了。”
姚以晴深深地看了趙高一眼,沒有說話,見對方悠然離開的腳步,姚以晴若有所思。
真是兩麵三刀。
趙高保持儀態走出殿外的時候,笑容微減,抬手輕輕觸摸眼角,手下突兀的觸感,讓他周身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度。
守在門外侍者畏畏縮縮,待駝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後,才不禁感歎殿裡的那位,真是什麼都敢說。
雖然嬴政回到了內室中休憩,但是嬴政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他那一堆還動過的政務,躺在床山輾轉反側。
光是打了一個照麵,就能讓嬴政摸清一下對方的性子。
對方明顯是個嚴苛並且油鹽不進的。
太醫署的醫官,大多都是因為當時在朝廷當值,迫於麵對自己的壓力,無法直言自己的身體情況。
嬴政喜歡將事物把控在自己手裡,哪怕是自己的身體,但近年來身體偶有異樣,卻無人可知,而方士一向自持清高,說話也直接些,加上嬴政自己本身的意向,自然更加偏愛方士。
但曾經,老太醫令便是這樣說一不二的性子,平時溫和親人,但隻要涉及自己的身體健康,態度頗為強硬。
不過早在他統一天下之前,對方已經因年邁告老,而他所留下的徒弟,隻在醫術上有所得,在對麵對自己時,不得對方師傅半分。
嬴政知道,如果此時嬴政去大殿,對方說不定又會在哪裡蹲守自己。
大秦的醫者當然不會做到這步,但後者的大學生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足為奇,嬴政預判對方的行動時常都會拐到一個奇怪的方向。
但如果是讓其他人,暗度陳倉,將文書搬出來的話
嬴政睜眼,索性起身讓內侍那些文書搬到這裡,他在這裡辦公也不是不行。
那成想那名內侍才領命出去,不過
幾息,對方又回來,麵露愧色地說道。
“陛、陛下,那名博士將門從裡反鎖了,無人可進,除非”
內室悄悄抬眼觀察了一番嬴政的臉色,“除非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