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山河!
瘋虎一掃未中,迅速回轉過身來,看到狼女子撲倒在地上,頓時感到機會來了,張開血盆大口,狠狠一口就向她的頭頂咬去。狼女子大駭,匆忙間,隻能伸手死死掰住虎嘴,鋒利的虎牙抵在掌心,深深地嵌入了軟肉中,炙熱的鮮血滴在虎口中,更刺激得瘋虎用力咬合,狼女子撲倒的姿勢不對,難以借力,竟然漸漸抵禦不住。
正在此時,公子旦趕到了。一見此情景,頓時大驚,高聲道“狼女子,撐住。”語畢,便揮劍而上,狠狠一劍斬在虎腰上。
瘋虎吃痛狂嚎,意欲放棄狼女子,撲向公子旦,然而狼女子此時哪肯鬆手,死死拽住虎嘴,口中亦高聲道“先斬斷虎尾。”
公子旦立時想起自己遇到母虎時,正是在虎尾上吃了虧,知道厲害,被狼女子一提醒,他二話不說,第二劍便斬向了虎尾。虎尾雖硬,到底是血肉生成,哪裡禁得利刃斬伐,應聲而斷。瘋虎的吼聲越加淒厲,猛地一甩頭,狼女子終於拽它不住,脫手鬆開虎嘴。
這時,公子旦的第三劍也已到了,本是斬向虎頭,不料瘋虎這一甩頭,劍便斬偏了,隻削去了一隻虎耳。瘋虎此時斷尾失耳,腰間更是血流不止,傷重之極,仿佛意識到活不久了,瘋虎的瘋性完全爆發,整個身體直立而起,揚起一隻虎爪,狠狠向公子旦拍去。
“啊……小心……”
熊爺等人緊隨而至,正見這一幕,齊聲驚呼,然而欲救卻已是不及,他們離得太遠。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狼女子卻就地一滾,滾到瘋虎腳下,隨即重重一拳擊打在虎腹上。這一拳,極重,打得瘋虎的眼珠子幾乎都凸了出來,揚起的虎爪,頓時就僵了一僵。公子旦見機,舉劍橫斬,自虎頸間一劃而過。
噗!
新鮮的虎血噴湧而出,淋了他一頭一臉。
砰!
虎屍倒地,發出重重的聲響,半個身體都壓在了狼女子的身上。狼女子沒被這隻瘋虎咬死,卻差點被它砸死,用力掀開壓在身上的虎屍,一抬頭,卻見公子旦滿臉血紅,衝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不見俊朗,倒是因那虎血而顯得十分猙獰。
“我斬的。”他自得地笑,渾然不覺這一笑有多難看,隻得意於這一次他贏過她了。
狼女子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公子,可曾受傷?”
徐仆及熊爺等人匆匆趕到,圍著公子旦擔憂詢問。被公子旦揮手退開,擦一把臉上的虎血,道“本公子無事,來幾個人把虎屍抬回去,熊爺你身上可有傷藥,狼女子似是傷得不輕。”
熊爺這才注意到狼女子一身狼狽,雙手更是血漬斑斑,頓時臉色難看,轉頭對虎荊兒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你妹妹采些止血草來。”
虎荊兒“哎”了一聲,扭頭便鑽進了草叢中,不多時便采了一把看上去大半已經枯黃的草,熊爺歎了口氣,將已經枯了的草葉掐去,然後用石頭把剩下的草葉連根一起砸得稀爛,敷在了狼女子的雙手上,看到她掌心幾乎被虎牙刺穿,熊爺一張臉更加皺成了團。
“要是疼,就喊出來好了。”
虎荊兒在旁邊嘀咕,這樣的傷口,他看了都覺得疼得厲害,真不知道狼女子是怎麼忍得住不哼一聲。
公子旦微微皺眉,這麼嚴重的傷口,隻用草葉隨便敷裹,恐有些不妥,轉頭對徐仆道“你先下山,看周國那些人走了沒有?若走了,速速追上去,討些傷藥來。”
公子信一行,危機四伏,隨行必然帶有傷藥,相信這藥總比這些枯了大半的草葉要好得多。
瘋虎已死,想來這山中也無什麼大危險,徐仆當即應諾,立刻離去。趕至七裡溝時,公子信一行已然起行離去,幸而並不曾走遠,徐仆很快就追了上去。
公子信聽聞瘋虎已死,撇一撇嘴,沒說什麼,隻是讓赤閭拿了傷藥交給徐仆。倒是赤閭,聽聞公子旦斬了瘋虎,眼中精芒一閃,很是警惕,公子旦有勇有謀,真是不可小視。
當虎屍被抬回去後,整個七裡溝都轟動了。熊爺當著所有人的麵,親自操刀,把整張虎皮剝了下來,獻給屠虎的英雄公子旦,隻是可惜這張虎皮並不十分完全,缺耳少尾,腰間還被割破了一塊。
但這並不能降低公子旦的威名,當晚,七裡溝架起了篝火,搬出了家中自釀的果酒,烤起虎肉,人人爭相向屠虎的英雄表達敬意,並將七裡溝最漂亮的處女獻給英雄。
自從茶女子跟隨鄭國使團走了以後,梳女子和花女子就是七裡溝裡最漂亮的兩個未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