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白洛凡白歌!
屏幕是黑的,彈幕卻能正常發。
工作人員崩潰了,觀眾也崩潰了。
這一刻,我無比希望主人格立馬消失。
抱歉,白梔是很可憐,但我粉轉黑了,我倒想看看這種沙筆還能做多少蠢事。
虧得奶奶對她那麼好,白梔那麼大的武力值,就在那哭哭啼啼打個人都打不動,主人格就是來給我們添堵的吧?趕緊徹底消失吧,永遠也彆回來了。
眼看罵聲全部聚集到白梔身上,白衿嚇到了。
他趕緊叫導演幫忙弄了個賬號,以自己的名義發了個金色文字。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造成的錯誤,不是白梔的原因。”
誰知道他一出現,觀眾罵的更狠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跳出來做什麼?主人格跟你一個樣,天天給我們添堵,你們乾脆都來個副人格,自己消失得了!
現在知道幫白梔說話了?晚了,她這鬼樣子我們已經看不下去了,這種性格就不該活著,活著也是拖累彆人!氣得我肺都要炸了!
白衿沒想到自己的舉動,遭到的是大家更口無遮攔的罵聲,一時不知所措。
白淩天橫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幫忙,他現在也氣的心臟都在隱隱作疼,強忍著心痛詢問導演,“還有多久能恢複?”
“快了快了。”導演擦著冷汗,催促工作人員。
這一鬨劇這回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直播才恢複。
眾人看畫麵又回來了,罵罵咧咧的繼續看直播。
……
屏幕上,白梔臉色慘白的坐在病房裡,旁邊病床躺著戴著氧氣罩的老奶奶。
她在醫院守了一整夜,老奶奶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白梔擔憂不已,隻能跑去找主治醫生。
“我奶奶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師看完老奶奶的病情報告,打量了白梔一圈,推了推眼鏡。
“老人家遭這種罪本就受苦,不過因禍得福,讓我們發現了她身體裡的癌細胞,如果現在做手術,至少還能活個十幾年,但要是讓癌細胞繼續質變下去,她這種情況,到了中期就沒法治療了。”
白梔臉色蒼白,“你說,癌細胞?”
“是。”
白梔倒吸一口氣,醫生皺著眉問,“你是不打算給老人家治療?”
“沒有!必須治!”白梔激動道。
醫生點點頭,拿了單子開了起來,“由於老人年紀大,手術風險比較高,我這邊會讓醫院最權威的醫生團隊主刀,但治療費用就相比較貴,介意你可以先去籌錢,不過必須在一周內籌齊,否則過了最佳手術點,病人又受了傷,體質下降,癌細胞很容易擴散。”
白梔顫著手將單子接過,看到上麵昂貴的手術費,絕望地閉了眼。
“如果你這邊有困難,我們可以……”
“不,要治,必須治。”白梔擦了把眼淚,站了起來,“我立馬去籌錢。”
她跑到路口打了車,回到了白家。
門口保安看是她,直接攔住,“你不能進去。”
白梔紅著眼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你沒問過,怎麼知道他們不讓我進去!”
頭一回看她這麼凶,臉色慘白雙眼猩紅,保安也嚇了一跳,想了想,還是去通報了。
過了兩分鐘,白梔被放了進去,見著白衿在,她攥了攥拳,強忍著痛心走了過去。
“大哥,我想求你幫個忙。”
白衿聞言懶懶抬眸,沒答應,反問道,“什麼忙?”
“我需要一筆款項。”
白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譏笑出聲,“想借錢?可以啊,去歌兒門前跪著懺悔,等我什麼時候滿意了,我就借你。”
白梔沒有猶豫,“好,我跪。”
白衿一愣,眼神愈發鄙夷,“那你去跪著吧。”
白梔看了眼二樓,徑直上樓,而後在白衿和傭人輕蔑的眼神下,跪在了白歌的門前。
白衿見狀,嗤了聲,離開前叮囑傭人,“看好她,起來一秒都算作廢。”
她這一跪,就是一整天。
等第二天天明,白梔已經累得頭暈眼花,勉強手撐住地,才沒倒下去。
看到白衿走過來,她忍著不適,“大哥,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白衿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朝女傭招了招手,“去我桌上把錢拿給她。”而後自己出了門。
白梔期待的等著女傭過來,等來的卻是幾百塊甩在她臉上。
“喏,大少爺說了,這算是你跪一夜的辛苦費,以後彆來白家傳染晦氣,想要錢,自己去賺啊!”
白梔低頭望著地上幾張錢,腦袋一陣嗡鳴。
傭人卻覺得她礙眼,找了人給她一起拖了出去。
“還要臉的話以後就彆來了,害的我們又多了一項工作。”說著女傭把錢塞她手裡,跟保安叮囑,“大少爺說了,今後她還來,直接讓人趕出去,要是趕不走,就打!”
觀眾們看到這一幕,心裡已經逐漸麻木了。
對於主人格的脾氣,他們改變不了,情緒多了反倒讓自己難受,還不如冷眼旁觀。
對此,觀眾們反倒覺得這樣做其實也挺好。
說白了他們就是看直播的,主人格是扶不起的阿鬥,他們沒必要代入太多情緒同情人。
彈幕也由此少了許多,也有許多人選擇退出了直播間。
看著人數流失量越來越大,導演也隻能愁,祈禱主人格趕緊沉睡。
而屏幕中,白梔也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已經成了添堵專家,更甚者開始厭惡她的存在。
她隻能帶著那幾張被傭人捏的皺巴巴的錢回到醫院,等待她的卻是老奶奶的臉,也被白布遮住。
“這是怎麼回事!”白梔失聲尖叫,作勢就要掀開白布。
護士衝上來攔住了她,“白小姐你冷靜點,你走後老人家突然醒過來問了些事,然後等我們離開,就拔了氧氣管,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去世了。”
白梔根本不敢相信,徹底崩潰,“騙子!你騙我的對不對,奶奶怎麼可能會死!你一定是胡說!”
護士歎了口氣,沒跟她爭辯,就直直的盯著她不語。
等白梔說夠了鬨夠了,眼中的光徹底消失,掃了眼病床上的人,眼神木訥的看向遠方。
老奶奶的死,成了壓垮白梔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眼神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此時直播間裡的觀眾也發現了白梔的不對勁,各種猜測紛起。
白梔的主人格遭受這麼大的打擊,應該會就此消失了吧?
主人格消失了才是好事,隨便哪個人格出來不比主人格有用。
怎麼感覺白梔這不是主人格要消失的樣子……
彈幕不停地刷過,回到家的白梔連燈都沒有開。
她走進浴室,放滿了浴缸裡的水。
霧氣彌漫,她轉身在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穿著衣服躺進了滿是溫水的浴缸裡。
一向懦弱的主人格此時卻格外勇敢的,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不斷流出,刺痛了所有觀眾的眼睛。
水龍頭的手衝到她的手腕上,加速著她的血液流失。
“至少,我是溫暖地死去的。”她木訥地望著天花板的的,喃喃道。
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唇色也越來越白。
就在整個直播間的觀眾的心都懸了起來的時候,想白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她伸手抓住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白衿。
電話聲音響了許久。
回應白梔的,隻有被掛斷的忙音。
直到此時,畫麵定格,屏幕熄滅。
這場直播是屬於白梔的回憶。
直播結束,也意味著白梔的回憶結束了。
白梔真的不在了……
直播間裡那些原本還在罵白梔的觀眾此刻又後悔了。
都說白梔懦弱,可是她有那麼一堆奇葩的家人,能活到現在真的已經很堅強了。
主人格這樣好不負責任,她不僅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還結束了那麼多副人格的美好人生。
死亡已經是白梔對自己做出的最大的懲罰了,我們隻是觀眾,沒有任何資格再去評判白梔。
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是白梔的那些所謂的家人!白梔都被他們逼得自殺了,他們有什麼臉還活著!
彈幕越說越激動,演播廳裡的現場觀眾已經沸騰了。
因為彈幕裡指責的“白梔家人”現在就坐在他們的麵前。
尤其是白衿,白梔死前的最後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他的。
“兩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下去給白梔道歉!”一個情緒激動的觀眾衝上了台,一拳揮到了白衿的臉上。
白衿踉蹌著倒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導演吃了一驚,他趕緊去叫安保。
沒想到安保人員根本不聽他的。
“這種人渣,被打都是活該,要不是我是保安,我也上去打他。”
“就是,大不了不乾了,誰想去保護他們這兩個人渣。”
坐在一邊的白淩天也沒好到哪裡去。
第一個衝上台的觀眾就像是個帶頭人一樣,鼓舞了在場所有的觀眾。
他們一起湧上台,將白衿和白淩天團團圍住,對著他們一陣拳打腳踢。
白衿和白淩天本就沉浸在白梔自殺的巨大悲痛裡,忽然麵臨暴打,都有些不知所措。
寡不敵眾的兩人隻能蜷縮著身子,被動挨打。
很快,兩人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吐了一地的血水。
白衿的助理站在台下,焦急萬分,無奈之下隻能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