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白洛凡白歌!
“當啷!”
一聲清脆的響聲。
陸清衍握著的手槍被一塊突然飛來的小石子打中。
他受力不穩,直接脫了手,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扳機已經扣下,槍子激射出去,發出巨大的響聲,打在了玻璃窗上。
玻璃窗瞬間四分五裂,產生了一種奇異的破碎美感。
陸清衍呆愣愣地望著玻璃,窗外的光透過它折射出不同的形狀,好似夢中的場景一樣繽紛。
他有些失神,知道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拉回他的思緒。
白淩天一隻手打著石膏,走了進來。
剛剛挨了演播廳裡現場觀眾的一頓打,他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好。
見到來人,陸清衍惱怒地道。
他恨白淩天這個時候出手,救下了自己。
他恨還苟活在這個世上的自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清衍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揪住白淩天的衣領,怒罵道。
“什麼?”白淩天有些不解,“你乾什麼?”
“你和我都沒資格活著,是你和我一起把師父的主人格扔進訓練營裡受折磨,是你騙了我!我們兩都該死。”
陸清衍說著,紅了眼眶,往日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當初,他看到白梔在訓練營裡受的那些苦,還覺得白梔是罪有應得。
現在看來,他才是應該是受那些苦的人。
不,隻是那些苦還不夠。
他應該被一刀一刀,淩遲處死。
他應該墮入無間地獄,他害死了自己的師父,他這種人,不配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白淩天無言,半晌,他才抬起頭與陸清衍四目相對,眼神中也萌生出死意。
“好啊,那你就殺了我啊!殺了我替你師父報仇。”
他聲音冷漠。
如果可以,他也想一死了之。
可他覺得,死亡對自己來說隻是最輕的懲罰。
是白梔一手創立了這裡,現在白梔不在了,他還要帶著成員們繼續走下去。
他要帶著無儘的悔恨,活下去。
活著,對現在的他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
“你以為我不敢嗎?”陸清衍被激怒,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對準了白淩天的額頭。
剛打過一槍,手槍的槍口還有些發燙。
白淩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陸清衍的手卻抖了。
他是一個專業的殺手,無論殺多少個人,他的手都應該是穩穩當當的。
隻是因為,麵前這個人是白淩天。
他和白淩天都知道,這一槍他開不出來。
他們除了是一起害死白梔的同夥,還是一起出生入死多次的戰友。
陸清衍對他,有恨,也有情。
他舉著槍,手鬆了好幾次,終於惱怒著,再一次伸手把槍口對準了自己。
“我一個人去死總行了吧!”他怒吼道。
白淩天錯愕地抓住他的手腕,兩人扭打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