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抱頭痛苦地哀嚎“我寧願你彆想我!”每次見麵不是打她就罵她,她怎麼會想見他!
男子突然抱住了她,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白雪有些措不及手,“命殤,你怎麼了?”
他不說話,安靜的抱著她。他的體溫透過層層衣服,傳遞給她,他的氣息在她的周身環繞,她覺得有些不自然。
“你起不起來!我要去吃飯了!”白雪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晃了晃他。
他抬頭,勾起她的下顎,她無意間看著他的眸子,落入了他美麗的陷阱。
他的眸子中有濃重的紫氣湧動,像是波濤壯闊的大海,而她,此刻就是被海浪卷席著的人。
命殤的唇角輕輕勾起,“我是誰?”
白雪推了他一下,“做夢呐?”
男子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又失敗了,歎了口氣,“的確是在做夢,早晚有一天不是做夢。”
白雪走向門外,“你可彆忘了,我是狐狸,你的幻術能迷惑得了狐狸嗎?”
末了,她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屋裡有些失神的“美人兒”,“你走不走,不走我鎖門了。”
命殤趕緊走出屋來,跟在白雪的身旁。
他似乎比之前更高了,身形偉岸,氣質也和原來有很大的差彆。大概,他的法力又強大了許多。
他的本體究竟是什麼呢?法力能升得這麼快?難道,他也像北泉煙一樣要成仙?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男子勾唇笑了,他的笑,如曇花一現,美的不似凡人。
“……”自戀。
“餓了?”他輕輕的笑著,麵不改色的劃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鮮紅色的血液流淌了出來,落在覆蓋著播雪的地上,像是盛開的紅梅。
白雪彆過頭,不去看這個神經病。多年不見,他腦子似乎出了點問題。
“哦,忘記了,你喜歡冷食,給你找個碗去。”
白雪看著流在地上的血,這個心疼啊!浪費。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不喝!”
她看著血白白的流淌,而且還是蘊含著高強法力的血液,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是她打不過他。
“白雪,”他有些無奈的將她攬在了懷裡,“我們等價交換,我給予你我的血液,你為我奏一曲。”
這哪裡算等價交換?如果繼續拒絕他,他還會糾纏下去。
“好。”白雪將餘命殤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卻不知道從何下口。畢竟,站在她麵前的是個人,不是個動物。
他看出了她的尷尬,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彎下了腰,剛好摟住她的纖腰,他的脖頸就伸到了她的唇邊,“這樣可以嗎?”
白雪羞赧,卻又不能再反悔。
她張開嘴,露出兩側尖尖的小牙,猶猶豫豫的咬在了他的脖頸上。
餘命殤故作誇張的“啊”了一聲,引起白雪的關心,唇畔卻蕩起了笑意。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吻我?”魅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溫熱的氣息就在她的臉龐拂過,像是刀刃一樣,在她的身上輕輕刮過,引起她輕顫。
白雪僅僅淺嘗了他的血液,並未多喝,她輕輕的舔了舔他的傷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但上麵還是有淺淺的牙印。
“不評價一下嗎?”
“好喝。”
餘命殤似是有些失望,“你什麼時候會家?”
白雪走向擺放著樂器的儲物室,“有事?”
“沒事,想去你家玩,”命殤看白雪要搬古琴,趕緊拉住了她,“不用搬了,我給你準備好了。”
月下,石桌上,那千年的古琴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月光下望去,仿若一個安靜的女子,在對水梳妝,顧影自憐。
“居然把我的‘水月’琴都偷出來了……”白雪嘀咕著,坐在了琴前。
水月琴,曾是一代名琴,不,不是“曾經”,而是至今。至今為止都有人在尋找這架琴,是誰做的不得而知,但它的音色極為美妙,即使是不懂音律的人,光是聽著這琴演奏出來的音符,都覺得比往日優美許多。
當然,這琴在很久之前,就落在了她的手裡,陪伴了她很多年,包括龍寒城被貶入人間,她孤獨一人時,水月琴相伴。
水月琴,正是龍寒城送給她的。
原本應該存放在密那雪山上她的閨房之中,她不知命殤是怎麼進去把琴偷出來的,難道她的家人、婢女侍衛沒有一個人看到嗎?
“想聽什麼?”
“夜未央。”
那首早在百年前就已聞名於世的曲子,今夜,又一次響起。在南黎國寂寞的皇宮中,寒冷的冬雪中,溫柔的月光下。
女子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