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七月十一日,皇帝李淵召見了王世充,數落了他膽敢抗拒大唐的罪行。王世充叩頭如搗蒜,說道“臣罪之大,固然應該誅殺,但陛下愛子秦王已答應饒罪臣一命。”
李淵下詔赦免王世充為庶人,連同他的妻妾兄弟子侄一同流放到巴蜀。竇建德則被拉到街市上斬首,一代英豪魂飛碧空,時年四十九歲。
秦王府,李世民走出房間,取下廊中的弓箭,對準箭靶,“嗖——”,正中靶心。“嗖——嗖——嗖——”,李世民一連射了十幾支箭。
無垢帶長孫無忌進入院子,徑直走向李世民,無垢喚了一聲“二哥”。
李世民點點頭,“玄齡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馬上就到。”
廊下有個棋盤,李世民對長孫無忌說道“無忌,我們把這盤棋下完。”
長孫無忌欣然應允。
李世民下了一顆黑子,“天策府可以任命官職,你看還有什麼人我們能用的,趕快網羅過來。”
“好。網羅人才,也要開始網羅讀書人了。”
李世民沒有言語,長孫無忌接著說道“天下和平,偃武修文是必須的,我們要在朝廷偃武修文之前多做準備。天策府要多一些讀書的人,多一些能治理天下的人。”
李世民點點頭“讀書人都有誰?”
“如晦和玄齡就不用說了,還有虞世南,書讀得多。顏師古,博通經史。另外還有薛收、褚亮、姚思廉、於誌寧……”
“那就在天策府設個文學館,給他們學士的位子。”
“天策將軍、天策府、文學館,太好了。”長孫無忌隻顧高興,卻沒有注意棋局。
這時,房玄齡走進了院子,來到李世民跟前,“殿下,竇建德已經被斬首了。”
李世民神情暗淡,“我幾次在陛下麵前據理力爭,都無濟於事。在竇建德心裡,一定把我看作了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房玄齡蹲下來,“陛下不是針對殿下。在陛下心裡,竇建德必死無疑。”
“為什麼?”李世民疑惑地問道。
“當初隋煬帝被宇文化及所殺,宇文化及成為天下共同的敵人,李密、王世充、竇建德,包括我們大唐,都為隋煬帝舉殯。宇文化及打敗了李密和王世充,偏偏被竇建德殺死。雖然誰也沒有說為隋煬帝報仇的人就得繼承隋朝大統,但誰都知道,這是中原逐鹿最重要的一張王牌。陛下有此心病,竇建德必死無疑。”
李世民領悟,“哦,是這樣,我在洛陽的許諾,河北可能發生的叛亂,自然都微不足道了。”
看著長孫無忌緊皺的眉頭,李世民嗬嗬一笑,“小心哦,落子無悔。”
長孫無忌無奈地搖搖頭,“唉,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哈哈哈——”李世民和房玄齡同時大笑起來。
兩儀殿後殿,李建成和李元吉來見李淵,“父皇,秦王已經許諾竇建德不死,殺竇建德豈不是使秦王失信於天下?”
李淵正端坐著飲酒,聽李建成這麼一問,放下了酒杯,“我說過了,竇建德草莽出身,殺他,就是警告天下,不可有草寇造反之心。另外,王世充是投降,竇建德是被擒。投降的,可饒一命,發配到蜀地就可以了。竇建德在河北有民心,所以才會成為我們大唐逐鹿天下最有力的競爭對手,隻要他一日不死,他的舊部就一日想著複國,就很可能打著他的旗號再度起兵,這對我大唐絕對是一個隱患。當初,我們晉陽起兵,舉的就是尊隋的旗號,尊楊廣為太上皇,擁護在長安的代王楊侑為皇帝,楊侑再讓位給我。如此一來,唐是繼承隋的,隋又是繼承周的,我們就是正統,即使我們隻有關中這點地方,仍然是帝王基業。後來,宇文化及殺死了隋煬帝,那麼誰殺了宇文化及,誰就可以稱正統。宇文化及應該有我來殺,可是卻讓竇建德給殺了,你說,我還能留竇建德嗎?!大郎啊,你是太子,這帝王之術,在於一張一弛。”
李建成點一下頭,“父皇的心思我懂了。”
李元吉坐在李建成對麵,他看了一眼李建成,對李淵說“父皇,秦王和竇建德的關係不一般。”
李淵抬起眼皮,探究的眼光望著李元吉,“什麼意思?”
“離開洛陽的時候,秦王把自己的大氅披到竇建德的身上。”
李淵思索了一下,“這說明不了什麼。這種事情,我也常做,手腕而已。”
李元吉有些失望。
李建成和李元吉離開之後,李淵回味了片刻,吩咐內侍,“召秦王來見我。”
“是。”內侍急匆匆出去了。
一個時辰後,李世民進入,在李淵近前坐下,“父皇,我來了。”
“你和竇建德之間,還有什麼原因讓你不同意殺他呢?”
李世民一怔,低下眉,過濾著李淵話中的意思,“我沒有什麼隱瞞,我統兵在外,許諾竇建德不死,君子一諾重千鈞。”
“齊王看見你為竇建德披衣,可有此事?”
李世民明白了,鬆了一口氣,“有,無非是惺惺相惜罷了。”
“惺惺相惜,說得好!”李淵放心了,換上了溫和的笑容,“二郎啊,取天下你出力最多,功勞最大。而今得了天下,你的腦子要換換了。你的手下大都是武將,讀書人少,治理天下得靠讀書人啊。”
“是,父皇。我想在天策府內設個文學館,好好讀書。”
“你準備怎麼做?”
李世民略一思付,“請一些讀書人擔任文學館的學士,一邊整理文史,一邊教我讀書。”
李淵拍了一下李世民的肩膀,笑道“好啊,你看中什麼人,就直接發令吧。”
李世民亦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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