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月光如水,漫過枝頭,在地上鋪開斑駁剪影。無垢獨倚軒窗,靜望樹影,回想著李秀寧說過的話,心中一片惆悵。
熟悉的腳步聲自外麵傳來,越來越近,門開了,李世民走了進來,“還沒睡啊?”
無垢搖搖頭。
“與房玄齡、褚亮、閻立本他們聊得儘興,忘了時辰,我打算讓閻立本為十八學士畫像,褚亮題讚。”
“以後我回來晚了,你便先睡,彆熬壞了身子。”
“我睡不著。”無垢回答。
“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李世民走過去,撫著她的雙肩,輕聲問道。
“二哥,今天三姐來過了。”
“哦。”
“問我你是不是想做太子。”
李世民沉默。
無垢繼續說道“她不希望你們兄弟手足相殘,不希望我們李家重蹈隋朝的覆轍。”
“她想多了,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兄弟呢!太子之事,隻能寄希望於父皇。”
李世民扶著無垢臥下,“告訴你個好消息,趙郡王(李孝恭)和李靖將軍生擒了蕭銑。我派人給趙郡王捎去了書信,讓他打探舅舅的下落。”
無垢喜出望外,“真的嗎?太好了!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放心吧,舅舅很快就會回來了。”
“真是喜憂參半啊。被派去攻打劉黑闥的淮安王(李神通)和李藝吃了敗仗,徐圓朗再度起兵叛唐,響應劉黑闥。”
李世民越說越氣,“屢反屢降,屢降又屢叛,他到底想乾什麼!”
“這個國家經過多年的戰亂,已經滿目瘡痍。百姓需要休養生息,需要安居樂業。”
“這幫人為了一己之私,怎麼會把黎民百姓的安危放在眼裡。”
“二哥,你趕緊向父皇請戰吧。否則,你中原決戰的勝利果實必將付諸東流,大唐統一天下亦將遙遙無期。”
李世民斜躺在榻上,用手撐著頭部,輕歎一聲“不到萬不得已,父皇是不會讓我出兵的。”
夜,慢慢流淌,李世民不知不覺睡著了。無垢輕輕脫掉他的靴子,給他蓋好錦被。望著那張英俊、剛毅的臉,儘是訴不儘的情味,她雖然嫁給了一個卓絕出眾的丈夫,卻也同時嫁給了他不平凡的生命曆程。
禦榻之上,張婕妤為李淵捏揉捶打,極儘溫存。李淵打了一個哈欠,倦意頓時襲了上來。
張婕妤趁機撒嬌“陛下,我前幾日求您的事情,您忘了吧?”
“什麼事啊?”
張婕妤一撅嘴,說道“陛下總是說最寵愛我,可就求您這一件事,您竟然給忘了。”
李淵一拍腦門,高聲說道“原來是那件事啊,區區小事,愛妃何必總是縈繞於心。天下之大,皆為王土,朕身為一國之君,良田美宅無數,多多賞賜他就是了。”
“多謝陛下美意。”
“告訴你父親,看上哪塊地,朕下敕令就是了。”
“陛下,您真是太好了。”張婕妤媚笑著為李淵寬衣解帶,自己也悄悄地脫去衣衫。
人老了,再也沒有那麼強烈的肉欲了,但是有心愛的女人在身旁,撫摸著她們滑如凝脂般的肌膚,聞著她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麝蘭之香,李淵會從心裡感到輕鬆愉悅,這實在是一種不可缺少的精神上的慰籍。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秦王妃誕下一個女兒,這可是李世民的嫡長女。此女剛降生時麵色紅潤、水靈剔透,天生的美人相,李世民甚是喜愛,為女兒取名李麗質,寓意天生麗質。
就在李世民沉浸在喜獲女兒的幸福當中時,河北的形勢是雪上加霜。劉黑闥依附突厥,以所向無敵、銳不可當之勢橫掃河北,戰必勝、攻必取,短短半年之內,便收複了竇建德的舊地,創造了一個幾乎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戰爭神話。
京城長安,皇帝李淵一籌莫展。他已派出了七八支軍隊前去平叛,都被劉黑闥打敗,幾十名將軍狼狽逃回長安。倘若的李唐天下,還有誰能與之爭鋒?答案隻有一個——秦王李世民,每逢大唐最危急的時刻,他總是天子李淵手中的最後一張王牌。
天策府內,李世民一邊穿戴朝服,一邊問來報信的內侍“河北現在形勢怎麼樣?”
“李世勣將軍、秦武通將軍都力不能敵,逃回長安,河北大半失守。”
李世民表情沮喪,停止了穿衣。
內侍催促道“陛下正急等著秦王殿下!”
李世民醒悟,點頭,穿好朝服,急忙奔出。
兩儀殿內,李淵輾轉踱步,李世民進來,“兒臣拜見父皇。”
李淵伸手將他扶起,“世民,快快請起。唉,看來你的擔心是對的,大半個河北都被劉黑闥給占領了……”
“父皇!”李世民雙手抱拳“兒臣請旨剿滅劉黑闥。”
李淵苦笑道“好好!這樣,你跟我去太極殿見群臣。”
太極殿內,群臣早已等候在那裡,議論紛紛。李淵坐在禦座上,環視群臣,“我大唐晉陽起兵以來,天命所歸,四海之內無不望風而靡。但總有人懷疑天命,倒行逆施。河北劉黑闥,以為竇建德報仇為號,煽動叛亂,攪動天下。像劉黑闥這樣的人,天生反骨,有借口要反,沒有借口他也要反。秦王自起兵以來,東征西討,屢建功業。特命秦王為東征軍大元帥,前線一切,可先斬後奏。命齊王為副帥,率部擇日出發,剿滅劉黑闥。兵部明日交統兵符給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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