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從皇宮裡出來,李世民鬆了一口氣,像是從生死場上走了一遭回來。回憶起來,多少金戈鐵馬的場麵,都不曾如此緊張。李世民搖搖頭,露出一絲像是自嘲又像是無奈的淺笑,恍惚間已回到天策府。
“何事召你?”無垢在翠華殿,早已等得焦急,見李世民回來,急忙起身相迎。
“大事不妙!”李世民一邊說一邊徑直走進來。
無垢注視著他“二哥!”
李世民迎著愛妻關切的目光,心中頓覺安寧許多。“傅奕上書,述以天象,說太白見秦分。父皇一早傳我覲見,將傅奕奏疏給我看過。你說,父皇何意?”
“父皇有所覺察,或者,有意試探你。”
“我也如此想。”
無垢略作沉思,道“是否心虛?”
“我當時冷汗攻心。”
“父皇既然給你看奏疏,事情還不至於最糟糕。”
“言之有理。可是父皇已經是明顯在給我警告,看來一些計劃需要變動才是。無垢,你去……”
“我明白,馬上就去。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無垢給李世民一個會意的眼神。
李世民深情地看著她,安心坐下,什麼事情她都懂,她都為他辦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啜飲之間,心境已漸漸平靜下來。他一邊喝水,一邊沉思,千頭萬緒漸漸變得清晰。一種不得不為的堅定衝擊著他,伴隨著內心深處的急切和沉痛。
昨夜下了一場雨,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清香,天空潔淨,鳥兒的鳴叫也更加婉轉動聽,荷葉上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猶如晶瑩剔透的珍珠。遠山近樹、紅花綠草,經過雨水的衝洗,都變得潔淨明亮、嬌豔欲滴。
“世民,可是事情有變?”
一句話驚醒了沉思中的李世民,他抬眼一看,正是長孫無忌和高士廉。
李世民指指旁邊的坐榻,“舅舅,無忌,坐下說。”
李世民示意侍女上茶,並將今日入宮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高士廉聽後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陛下已有防範之心,故此將奏折警示殿下。”
“嗯。事不宜遲,起事之議,不宜再拖。”長孫無忌道。
“無忌,你馬上秘密通知洛陽方麵,讓張亮做好一切接應的準備,如有不測,就退守洛陽,與朝廷——分庭抗禮!”李世民的聲音低沉而果斷。
長孫無忌心細地應道“是!”
不覺間夜幕降臨,天策府的幕僚均已到齊,隻差房玄齡和杜如晦了。李世民看看外麵,怎麼還不見人影?心中有些著急。但轉念一想,有自己妻子安排,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二哥,房先生和杜先生來了。”話音剛落,無垢進來了,後麵跟著房玄齡和杜如晦。
李世民起身相迎,“事有緊急,片刻不待。兩位愛卿助我。”
房玄齡道“殿下,可是事情有變?我等剛從李世勣將軍處回來,就收到王妃的通知。還沒來得及仔細了解情況。”
杜如晦在一旁微微點點頭,眼睛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意識到自己太過情急,一指旁邊的坐榻,道“玄齡,如晦,坐。”又轉身對無垢說道“你去讓廚房備些簡單的飯菜來,我們邊吃邊說。”
無垢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房玄齡和杜如晦落座後,李世民問道“李世勣將軍意向如何?”
房玄齡道“李將軍先說自己是外廷之臣,不好參與朝中重務。又說殿下家庭內部之事,要殿下自己權衡,不必問外臣。”
“他隻如此說?”李世民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隻如此說。”房玄齡應道。
“昨日我去李靖將軍那裡,大意也不過如此。”李世民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李靖、李世勣兩位將軍,實乃社稷重臣,世民心下欽佩。隻是眼下,我等當如何才是?”
杜如晦問道“殿下剛才說事有緊急,所指何事?”
長孫無忌又把事情則要複述一遍。
尉遲敬德性子急,脫口說道“事不宜遲,隻要殿下一聲令下,尉遲恭第一個效死!”
“本王知將軍忠心!但需周全之策。”李世民道。
“昨日不是已經定了計策?”尉遲敬德所說,乃是房、杜二人昨晚著道士服入府商議之事。
“昨日所議,隻是粗疏。誰料事到如今,天象有變,時不我待,還須細為籌劃。”李世民像在跟尉遲敬德解釋,又像在與眾人商議。他不是沒有下定起事的決心,但事情來得這麼快,卻在他意料之外。時間如此緊急,能否一舉成功?
杜如晦把茶杯往案桌上重重一放,“真是天賜良機!”
“此話怎講?”隨著無垢的聲音傳來,人已站在門口。
李世民示意無垢坐在他身邊,“愛妃彆急,聽愛卿慢慢說。”
“明日一早,陛下既召太子、齊王問話,便是天賜良機。”房玄齡道,“一般情況,若要二人同時離開府邸並且同時出現,還真不易。況且進宮,帶不了多少人馬,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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