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看著長孫無忌和尉遲敬德離開後,李世民坐下來喝了口水。
“二哥……”隨著熟悉的聲音傳來,無垢已站在了門口。
“你說,房、杜二人為何不來?”
“因為他們不知二哥是否真的下定決心。”
“你是說他們激將我?”
“這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在路上,尉遲靜的很是不解,“怎麼房、杜二人竟會遲疑不來?他們對殿下最是忠心的。”
長孫無忌嘿嘿一笑,道“這不過是我等想出來的辦法,看看殿下是不是真正決心已定,裡麵也有些激將的意思。他二人自然不會背叛殿下。”
“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點子多。”
“當年三國時期的孫權,麵對眾人砍下桌子一角,宣布要聯劉抗曹,不也顯得很決絕?其實心裡也還懸著,直到魯肅、周瑜之後又勸說了一番,他才堅定下來。咱們殿下也有些相似啊。”長孫無忌解釋道。
尉遲敬德點了點頭,說到謀略,他還真佩服這些人。
兩人見到房玄齡和杜如晦,尉遲敬德馬上就說“殿下心意已定,趕快回府吧,謀劃的事離不開二位啊。”
“我路上已經都告訴尉遲將軍了。”長孫隨即解釋。
“殿下還我取你們首級回去。看,刀就在此。”尉遲敬德說罷亮了出來。
“殿下一定很快就回過神來的,知道咱們是激他。”房玄齡笑道。
“還是趕快走吧,路上再談。”杜如晦拿過兩件道士服,與房玄齡穿上,他們可不能讓人認出。
尉遲敬德忽然說“慢,我等不可一同進府,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現在可是非常時刻。爾等三人先往,我從另一條路走,府中會合。”
“尉遲將軍也是粗中有細之人。就這樣辦!”長孫無忌說完,與房杜二人先行了。
無垢站在院中,見房玄齡和杜如晦來到,連忙迎上前去問候,“有勞二位先生了,如今局勢危急,這其中的奇謀還需仰仗二位。殿下恭候多時了,快去相見吧。”
當晚,天策府議事廳中的幾盞燭光徹夜不滅,一直燃到了次日天亮。
六月初三上午,李淵緊急召見李世民。
兩儀殿內,李世民從李淵手中接過一份簡短奏狀。奏狀乃是太史令傅奕密折所上,道“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讓陛下留心秦王。
傅奕在六月初一(丁巳)日就觀察到了太白經天的天象,也就是在日照中天的時候,那顆本應隱沒的太白星居然還在經天而行。按照漢晉以來流行的天象理論,這表明國家將出現兵喪,天下將有兵革之事,百姓將要更換君王。這天,這顆太白星居然又在白天出現了,而且應在秦國的天界上,所以,作為太史令的傅奕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趕快報告給了李淵。
傅奕其人,以通曉天文曆數著稱。隋朝開皇年間,就為漢王楊諒所用。後來徙居扶風,李淵為扶風太守時,對他禮數有加。唐朝建立後,召拜太史丞,不久遷為太史令。
而此時的李世民,看狀後萬分惶恐,撲通跪倒在李淵麵前“父皇明鑒。”
李淵歎一口氣,道“天象隻是天象,所謂的天象有所昭示,也隻是個人自己的解釋,為父不會因所謂的天象而問罪於你。隻是我兒,為父年老,莫添憂心。”
李世民叩頭道“父皇明鑒。自從平河東回來,兒臣處處小心,不敢為非。隻是近些日來,大哥和四弟處處為難,令兒臣不知何去何從。”
“我知你難為,是為父之過。”李淵扶李世民起來。
此時,身經百戰的李世民隨機應變說道“可是父皇,大哥、四弟與尹德妃、張婕妤淫亂,又令二妃在父皇耳邊讒言,兒臣隻怕終將不保。”
李淵吃驚地問道“真有此事?”
“眾人都曉得,恐怕隻有父皇蒙在鼓裡。”
李淵沉思片刻,想想近些日來,似乎確是尹、張二妃在他耳邊聒噪較多。李淵突然變色,怒斥道“大膽小兒,竟敢信口雌黃!”
剛剛站起的李世民撲通又跪下“父皇息怒。兒臣本不願大個蒙罪,就是性命不保,也想認了。隻是大哥身為太子,淫亂後宮,令父皇蒙受恥辱。並且天長日久,父皇信了那尹、張二妃的話,非但兒臣死不得其所,外人看來,似是為王世充、竇建德輩報仇。那樣兒臣到了地下,也恥於麵見諸賊啊。”
一番話痛心裂肺,把李淵說得難受。
李淵看著李世民,這樣的淚流滿麵。這個能征善戰的兒子,上一次淚流滿麵是幾時的事了?軍帳夜哭?李淵想起來,突然意識到是好久好久以前了。那時候,愛子世民清秀的臉孔還透著一絲未成熟的稚嫩,讓他擔憂又讓他憐惜。可是今天,這個跪在麵前的世民,他臉部的線條何時變得如此堅硬?堅硬得讓他這個天子都感到不安。年少的兒子成長了,而他李淵不再壯年,一時間,李淵被歲月的滄桑感所淹沒。
“你先回去,”李淵沉聲道,“我明日一早,召他兩人來問話。你也過來!”說完背過身去,示意“你可以走了,必須走了”。李世民哪裡還敢多留?急忙告辭了李淵,適時而退。
李淵在心裡發出一聲長歎你們兄弟三個難道真的誰也容不下誰,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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