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六月五日,曾率兵攻打玄武門的馮立和謝叔方,在大赦令發布的第二天便主動投案;逃入終南山的薛萬徹,在李世民派出使者的反複詔諭下,也出山自首。李世民說“這些人忠於他們的主人,是義士!”於是將他們無罪開釋。
六月七日,李淵正式冊封李世民為皇太子,並下詔重申“自今日起,無論軍事、政治及其他一切大小政務,皆交由太子裁決之後再行奏報。”
雖然李世民還沒有登基繼位,可朝野上下都很清楚,從這一天起,李淵已經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空頭皇帝,而新太子李世民才是大唐帝國真正的掌舵者。
這天,李世民回到天策府,無垢迎著他行禮,“太子殿下。”
李世民愣了半天,才回味過來,擁著愛妻進屋。“一時間,我還不習慣做太子。”他說。
“可你已經是太子,父皇已經把權力都交托給你。父皇的詔書,軍國常務,都由太子殿下處決,然後奏知父皇。父皇隻要一個形式上的知情權。”
“是啊!”李世民看著愛妻那雙美麗果敢的大眼睛,“父皇把權力都交托給我了,我該想著處理國事了。”
兩儀殿內,李淵與裴寂對坐。
“你還記得,我們曾說過換太子的話嗎?”李淵抬眼看著裴寂,語氣沉重地說道,“如果當初換了太子,朕就不會失去兩個兒子了。”
“立長還是立賢,曆朝曆代都是個難題,陛下就不要多想了。”
“打天下靠的是父子兵,怎麼坐天下就一定要兄弟相殘呢?”
“事情都過去了,秦王應該是個好太子。好在陛下還是陛下,大唐的社稷還在,天下還是李家的。”
“隻怕二郎要的不隻是太子之位啊!”
裴寂沉默。
深夜的天策府,一片寂靜,微光閃閃,若隱若現。
李世民睜開眼睛,突然看見大哥李建成站在旁邊,惡狠狠地說“李世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太子之位是我的!”
李元吉也突然出現了,“還我們的命來!不然,我掐死你!”說著一步步走近他。
李世民本能地護住脖子,不由地大叫一聲。
“啊!”熟睡中的李世民突然坐了起來,一身冷汗。他不自覺地看看四周,一切正常。原來是一場夢。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冷冷月色,映照著無垢溫潤的臉。
李世民驚惶不定地說道“是我……是我殺死了大哥,搶了他的太子之位。”
無垢擦去李世民頭上的冷汗,安慰他說“太子之位,本不屬於任何人。誰得到了,就是誰的。”
“不,不,這太子之位本該是大哥的,不是我的。”
“你隻是爭取了現在的一切,殿下。”無垢把李世民緊緊抱住,她感覺到他在顫抖,“殿下是治國賢才,但殿下不是嫡長子。眼下發生的一切,隻是出於無奈。殿下走過來了,就該想著繼續往前走,回頭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的。”
無垢也明白,無論怎麼解釋,政變都隻是政變,殺害兄弟的事實,永遠都抹不去。但她必須讓李世民堅信一個信念“這儲位,你要麼彆去爭取。既然爭取來了,就不要暴殄天物。”這些邏輯,李世民再清楚不過,隻是目前,他被兄弟相殘的陰霾籠罩著。無垢要幫他撥雲見日,幫他找回自信。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穿戴整齊,精神煥發地去上朝。臨走時,他問無垢“你看,我這樣麵對百官,可以嗎?”
無垢欣賞地打量著他,豎起大拇指,“殿下有太子風範!”
李世民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說的對,我不能暴殄天物。”
隨著李世民入主東宮,原秦王府(天策府)的一批核心成員也搖身一變,於六月十二日一同被任命為東宮官吏宇文士及為太子詹事,長孫無忌、杜如晦為左庶子,高士廉、房玄齡為右庶子,尉遲敬德為左衛率,程知節為右衛率,虞世南為中舍人,禇亮為太子舍人,姚思廉為太子洗馬。同日,李世民將齊王府的所有財產全部賞賜給了尉遲敬德。一夜之間,尉遲敬德竟成了長安城裡最富有的人之一。
此時,李世民覺得是時候該召見一個人了,誰呢?魏征。當年父皇派他去安撫山東,他勸得李世勣歸朝;後來李建成也是靠魏徵的主意,徹底平定了劉黑闥。此人絕非平庸之輩,若能為他所用,化敵為友,豈不是大有助益。
東宮顯德殿,魏征至李世民跟前行跪拜禮,“魏征拜見太子。”
李世民一見魏征,就厲聲問道“魏征,你為何要離間我們兄弟?”
其他人見此情景,都為魏征捏了一把冷汗。魏征卻從容不迫地答道“如果當初原太子聽從微臣的建議,則不會有今天的大禍了。”此言一出,真是語驚四座。不僅旁人,就連李世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李世民於是仔細端詳站在下麵的魏徵,想起種種往事。就在李世民沉思的時候,周圍的人心裡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想怎麼處理魏征。獨有魏征,還是神情自若,直視著坐在上麵的李世民,毫無懼色。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兒,再看魏征一眼,說“魏征,先任命你為詹事主簿。”詹事府是太子東宮的最高行政機構,相當於朝廷的尚書省,此時實際上就是朝廷的最高行政機關。而級彆隻有從七品上階的詹事主簿,是負責對所有往來政務文書進行收發審查並用印的職務。雖然級彆很低,可這個職務卻是極其重要的。
魏征一點不驚訝,他料到李世民會有如此安排。於是從容拜了拜,說了聲“謝殿下”。
李世民讚賞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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