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兩儀殿,裴寂陪著李淵看歌舞。“陛下要修改律法,太上皇聽說了嗎?”
李淵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用聽說,想也想到了。”
“我對太上皇沒什麼隱瞞的,我不讚成這麼做。”裴寂提高了聲音,“律法是什麼?律法是大唐子民行動的準則。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就改了呢?何況那舊律法也沒有什麼大的弊端嘛!為什麼一定要改呢?”
李淵擺擺手,滿臉無奈。
“我看呢,與其說修改律法的內容倒是其次,陛下真正的目的可不在這兒啊。陛下的真正目的……”
“啟稟太上皇,皇後來了。”內侍通報完,匆匆退出去了。
無垢走到李淵麵前,裴寂對她行了個欠身禮,“皇後。”
“兒臣拜見太上皇。”無垢恭敬地拜了拜。
“什麼事啊?”李淵不耐煩地問道。
無垢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裴寂,笑著說道“太上皇有左仆射陪伴,不應該再感到寂寞了吧?”
“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清淨點兒好,一天到晚那麼多人來問候,我還得陪著,又不能不見,真比處理朝政還累。”
“依太上皇之尊,不想見的人可以不見。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李淵搖頭,“你說得容易。”煩躁地喝了杯酒,便傾身看歌舞。
禦馬廄,李世民正在看著馬夫遛馬。杜如晦騎馬馳來,在李世民不遠處下馬,“陛下,燕郡王李藝謀反!現在已占據涇州!”
李世民倚在馬鞍上,並沒有驚慌,“這個人誰都看不起,不過倒是個勇猛之人。”又對著杜如晦說道“馬上去中書省,以朕的名義下詔,命長孫無忌為行軍總管,討伐李藝。不,他的李姓是太上皇賜的,褫去賜姓,褫去封王,褫去官職,討伐詔上要寫明這一點,討伐羅藝!”
“我馬上去辦。”
眾所周知,李藝是李建成的死黨。當李建成被殺、李世民即位後,李藝自然會感到惶恐不安。他意識到,就算李世民不收拾他,自己在新朝的政治前途基本上也完蛋了。
果然,李世民一上台就給李藝封了個“開府儀同三司”的虛銜。李藝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下一步很可能就要褫奪他的兵權了,於是更加恐懼。正在此時,一個名叫李五戒的女巫又煽動李藝的妻子孟氏說“王妃骨相貴不可言,必當母儀天下!”孟氏竊喜,又讓李五戒偷偷觀察李藝。李五戒說“王妃之貴,緣於大王,而今大王貴氣已現,十日間當升大位!”孟氏狂喜,於是不斷慫恿李藝興兵反叛、爭奪天下。
在當時那種天下一統、四海歸心的形勢下,舉兵造反無異於找死。但是李藝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因為造反是找死,可不造反就是等死,所以李藝豁出去了。起兵造反起碼還有一線生機,實在不行還可以逃奔突厥,再怎麼樣也比待在這裡被李世民溫水煮青蛙慢慢弄死的好。
主意已定,李藝就詐稱奉皇帝密詔,要勒兵入朝,遂發兵進抵豳州。豳州治中趙慈皓不辨真假,隻好硬著頭皮出城迎接,李藝隨即入據豳州。
崇文殿內,李世民與長孫無忌對座。
“無忌,這是你的機會。”
“陛下放心!我一定把羅藝擺平!”
“嗯。不過,羅藝不好對付,他守宜州,結果西去占據涇州,這種叛變,是成則成,敗則走。看來,他會和突厥連在一起,你不必和他死戰,隻要防他聯合突厥。”
“我明白!”長孫無忌目光深沉。
李世民微微點頭,道“去準備吧。”
趙慈皓聽說朝廷已經發兵征討李藝,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白白送給李藝一座城池。為了將功補過,趙慈皓連忙暗中與豳州將領楊岌謀劃,準備對付李藝。不料事情泄露,趙慈皓隨即被李藝囚禁。楊岌在城外察覺有變,立刻發兵攻打李藝。
此時此刻,李藝的手下將士已經知道所謂的奉密詔入朝純粹是個騙局,所以沒人願意替他賣命。雙方剛剛接戰,李藝的部眾便嘩然潰散。李藝萬般無奈,連妻兒老小都來不及帶走,率左右數百騎倉惶北走,亡奔突厥。
可是,就連這最後的幾百個親兵,也沒人肯跟著李藝去當突厥人的鷹犬。所以一行人剛剛跑到烏氏驛,左右就趁李藝不備,砍下了他的腦袋。朝廷的討伐大軍還沒走出長安,羅藝的首級就被送到了長安。可見他的造反實在是不得人心。
李世民將其首級掛在鬨市示眾,同時逮捕其妻孟氏、女巫李五戒,一同在鬨市斬首。不久,羅藝的弟弟、時任利州都督的羅壽,也坐罪被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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