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李世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了對突厥的戰爭,可緊接著在九月份,他卻不得不發布了另一道戰爭命令,討伐嶺南的馮盎。
此人其實很早就已歸順唐朝,但卻長年與其他部落相互攻擊,而且不到長安朝貢,所以與他毗鄰的唐朝各州紛紛上表,奏稱馮盎反叛,請求朝廷下令征討,前後奏章不下數十件。
像這樣的戰爭,李世民就認為非打不可了,因為馮盎的性質是叛亂,與突厥截然不同。所以李世民幾乎不假思索地做出了決定,命江南、嶺南數十州的軍隊,共同出兵討伐馮盎。
然而,有一個人對李世民的戰爭決策卻大不以為然,他並不認為這場仗非打不可,這個人就是魏征。魏征極力勸諫李世民“如今天下初定,而嶺南瘴氣流行、路途遙遠,無法駐紮重兵,況且指控馮盎叛亂的證據並不充分,臣以為不應興師動眾。”
李世民說“檢舉馮盎的奏章不絕於途,怎能說證據不充分?”
魏征說“馮盎若反,必分兵據險,攻掠州縣。如今對他的指控已有數年,而他的軍隊始終沒有越出轄區,顯然並不是反叛。隻因江南各州眾口一詞,都說他反,陛下又從不曾遣使安撫,馮盎畏懼一死,當然就不敢入朝。如果派遣使臣前往,示以至誠,馮盎喜於免禍,必可不戰而令其歸服。”
李世民一想,魏征之言確實有道理,自己終究還是百密一疏了,於是即刻收回戰爭命令。
十月,李世民遣使前去安撫,馮盎果然馬上讓他兒子率使團到長安覲見朝貢。李世民大為感慨,在朝會上對群臣說“魏征讓我派出一個使節,嶺南遂得以安定,其效果勝過十萬雄兵,不可不賞!”隨即賞賜魏征綢緞五百匹。
十一月,皇後有了身孕,百官發現,李世民連上朝都麵帶喜色。這日,無垢問候過李淵回到麗正殿,靠在睡榻上歇息。懷了孕,人也越發慵懶了,看了一會兒書,雙眼開始打架,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清秋端了茶點進來,望見皇後靠在睡榻上睡得香甜,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將茶點放在小案上,取了棉絲披風,輕輕蓋在皇後身上。
清秋剛轉過身來,清麗的眼便倏的一凝,驚訝得頓住了身子……
“陛……陛下!”清秋匆忙施禮。
李世民一攔,輕聲道“噓——彆吵了皇後。”
清秋隨即起身,略望一眼安寧沉睡的皇後,立在一邊。
李世民擺擺手,“退下吧,午膳給皇後備些補身的。”
“是。”清秋低聲應道,她跟在皇後身邊這麼多年了,最是知道她的辛苦,隻因深深摯愛的一國之君。
李世民緩步走至睡榻邊,輕輕坐下,無垢睡姿安然,李世民望著,眼中布滿疼惜和愛戀。
大街上,長孫安業正步行回家,遠遠地就見右武衛將軍劉德裕和統軍元弘善走來。
“長孫將軍,晚上有事嗎?”劉德裕揚手問道。
“乾嗎?”
“喝酒去!”劉德裕大拇指一晃說,“帶你去認識個人。”
一聽說有酒場,長孫安業來了勁,整了整褲腰說“見誰都無所謂,不過可說好嘍,我現在不喝孬酒啊!”
“嘁,義安王能有孬酒?”劉德裕撇著嘴說。
義安王就是李孝常,現在為利州都督,此次回京,特在家中設宴款待幾位新朋舊友。
長孫安業隨著劉德裕、元弘善早早來到李府,坐在客廳等,可久久不見李孝常出來待客。長孫安業不耐煩了,一把把桌上的茶碗推倒在地,罵道“能的李孝常,架子不小!”
“可不敢這樣說!”劉德裕搖了搖手,一副神秘的樣子,對長孫安業說,“義安王可不是凡人,將來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長孫安業不屑地笑。
劉德裕壓低聲音說,“利州南山中有個老道,年紀百餘歲了,給義安王看過相算過命,左看右看,都說是‘相貌大貴,當主天下。’”
“真事?”長孫安業睜大眼睛問。他頗信命,當今皇後小時候就有相士說她日後將貴不可言,現在不是被言中了!
“長孫將軍說話呀!”見長孫安業在那裡發愣,劉德裕推了推他。
“不信不行。”長孫安業邊說邊耐心地幫助侍女把打碎的茶碗撿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才見李孝常大駕出來,隻見他長髯飄拂,走路四平八穩,長孫安業一見如此風度,想想相士之言,剛想下跪,讓李孝常給攔住了“這是長孫將軍吧?免禮,免禮!”
李孝常一揮手,侍女們端著美酒佳肴魚貫而進,霎時擺滿了長桌。李孝常當中端坐,劉德裕、長孫安業左右相陪,元弘善相陪末座,四個人關起門來,推杯換盞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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