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北的水患若是做好,那便是他政績上好看的一筆。
但是若是做不好,他這輩子便再無上升的可能了。
若是比起來,如今京城百廢待興,當然是京城最好了。
裴宣隻能自認倒黴。
三日後。
新帝登基。
周景寒穿上龍袍坐上那個所有人都矚目的位置。
這一刻他的心好像完全跟之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他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資本可以跟哥哥們去搶奪,他的心也自然意屬大好山河。
就連得知京城的事時他都大吃一驚。
就在八皇兄說要把皇位給他來坐的時候,他都覺得忐忑不安太不真實了。
前幾日在朝堂上都是周景宣在朝堂上輔佐他,他倒是沒多大的感覺,大部分都是周景宣做決定下定論。
可是此時心境就完全不一樣,他坐在高位,看著地上伏地叩拜的人。
心中說不出的激動和澎湃,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坐上這個位置了。
新帝登基,一切塵埃落定。
成王見大局已定,心中雖有不甘但是還是得了賞賜回了封地。
他牽製住了,周景宣也順理成章地沒有計較他帶兵擅自離開封地。
成王能從當年那麼多皇子中好好地活下來,便證明他確實不傻。
他知道若是當時他要衝動了,如今他便是那個螳螂,而周景宣則是那個黃雀。
不說現在還能完好的回去,說不定早已經死在了那場宮變中。
成王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皇宮,他覺得大抵是他同那位置沒有緣分吧。
次次都差上那麼一點。
其實那夜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周辰時想那麼輕易的擒住他怎麼可能,他不過是自己送上去的,他的兵馬若是沒有意外很快就會從京城外攻進來。
到時候所有人都死了,那皇位自然隻能由他繼承。
可是他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周景宣,他竟然沒死。
每每想到那晚,他都有些汗流浹背。
他時常揣測當初薑姒故意放給他的消息,是不是就是想著一箭雙雕,將他哄去京城做出一些事,好將他除掉。
他每每想到,都覺得最毒不過婦人心。
他得趕緊離開京城。
成王離開京城不過一個時辰,便被一個農婦攔住去路。
成王的護衛頓時凝眉,提劍便要去殺那農婦,農婦滿臉驚恐大聲道:“是一位夫人給了我一錠金子,讓我把這封信給您的。”
“彆殺我,我也是幫人傳話的。”
婦人滿臉驚恐歪倒在地上,手中緊緊攥著一封信。
成王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把信給本王拿過來。”
那護衛立馬把婦人手中的信拿了過來,成王將信打開,隻是一眼,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越往下看,他神情越發的滿意。
隨後仰頭大笑:“天助我也啊!”
他將信收好,隨後大聲道:“給這婦人一錠金子。”
成王這路上的插曲沒人注意到。
王府。
薑姒正在院落修剪花枝,身邊的人輕聲開口:“這段時間太子妃都在寒光寺裡,並沒有外出。”
“每日都在廟裡禮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