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澤茹的遊戲打得很菜,菜就算了,還想找比她還菜的人欺負一下。
所以,當昨晚被她知道鹿遇霖沒有玩過王者時,她就纏著讓他也下載了這個遊戲,學霸總不會是萬能的吧?
誰知道小鹿很快就上手了,把她虐得體無完膚。
現在,安澤茹眼看小鹿就要推塔了,而自己還沒複活,所以她才想方設法搞破壞。
皮特把手肘搭在小桌上,用手撐著頭,昏昏欲睡,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昨天夜裡,皮特為了賴在安澤茹房間,他不斷地沒話題找話題。從電影聊到動漫,從動漫聊到音樂,最後聊到了遊戲。
說到遊戲,這就讓安澤茹頓時來了勁頭。
她以前就喜歡和鄰居家的小晨兒打王者1v1,每天都要lo幾盤。在小學生身上找到的優越感,讓她錯以為自己是天生的王者,是天選之女。
在這個三人小隊裡,安澤茹覺得自己武力值比不過皮特這個傻大個,腦力值又被鹿遇霖這個天才壓製得死死的。
所以,她覺得在遊戲上,大概能搏來一席地位。
發現自己王者打不過皮特後,安澤茹又盯上了鹿遇霖。
雖然趁著鹿遇霖還不熟悉規則,她贏過幾盤,但後來一直在單方麵挨打。
安澤茹當時就退縮了,但是鹿遇霖總是會言辭誠懇地鼓勵她說“你很強”,這就讓安澤茹下不了台了。
所以昨晚皮特隻好眼巴巴地,看著他倆一個嘶吼著被打敗,一個麵無表情地持續衛冕。
直到安澤茹和鹿遇霖都困了,一人爬上一張床睡著了。
可是,皮特又怕安澤茹是在裝睡,說不定就她就想等著所有人睡著,好偷跑出去。
皮特一直守到天亮,把整箱啤酒都喝空了。當他覺得可以稍微眯一會兒時,到點了,該趕火車了。
人要是衰到極點了,不僅師傅想解剖你,隊員家屬想活埋你,就連火車都想熬死你。
“defeat!”
安澤茹的水晶被鹿遇霖給推了,她已經連續輸了30多盤,再多的“你很強”,也無法讓她硬著頭皮和鹿遇霖玩下去了。
“靠!我是青銅,我攤牌了!”
安澤茹把手機往桌上一扔,砸中了皮特的手臂。
“grenade!”冷不丁地被飛來的物體砸中,多年來的訓練使皮特的身體默認這是一枚手雷,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睜眼,就條件反射地往過道方向撲出去了。
“啊!”
正準備給家裡打個電話的鄒小近,被皮特撞得直接橫移出座位,一屁股坐在了過道上,他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天呐,對不起對不起,你沒有傷著吧?”
搞清楚狀況的皮特,滿懷愧疚地把鄒小近扶起來,還回頭瞪了安澤茹一眼,仿佛在說“不要搞事情”。
四周的乘客紛紛看向他們,心想馬上就要開始一場自由搏擊了,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沒想到鄒小近卻沒有要討個說法的意思,他的屁股被摔疼了,但還是咬牙坐了回去,說道“沒關係,你可真是神經大條。”
“哈哈哈,最近是有點,”皮特賠著笑臉,從背包裡取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紅花油,“來,我給你擦擦,這東西很有用的。”
“不用了不用了,”鄒小近立刻拽住了褲頭,“不過我很好奇怎麼會有人隨身帶這東西的?”
“他是英國人。”安澤茹把手機收回去,還不忘撇清楚自己和皮特的關係。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還是留給臉皮厚的人去獨自承受吧。
“這個啊,”皮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我們跑業務的,難免會有跌打損傷,有備無患嘛。”
“你也是業務員?”
“對啊,這不是帶這倆實習生去談筆業務嘛,車票錢還得我墊,唉,乾這活還得熬禿頭,過完這個月我就辭職,狗命要緊。”皮特說。
“這樣啊,你們這是要去哪?”
鄒小近疑惑地看著皮特的藍色眼睛,這個英國人說著接地氣的爛話,還用著樸實無華的紅花油,這就讓他有些好奇了。
“知南縣,下一站就到了。”皮特說。
“這麼巧?我家就是知南縣的,”鄒小近知道這個英國人的來頭了,應該是個小公司的業務員,不然怎麼會到知南縣這個地方來,“不過我們縣的經濟很落後,你們是要去哪跑業務?”
“嗯······”皮特拿出手機,翻出陸秋發給他的地址,“棲尺鎮。”
“棲尺鎮······”鄒小近重複了一遍這個地名,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你確定?”
皮特被問住了,不知道鄒小近是什麼意思,他轉過頭看向鹿遇霖。
鹿遇霖也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確定啊。”皮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