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獸世成神馬!
畫麵中悠悠飄出一星光點,飛向遠方。
掠過山川河流,飄入一處自懸崖絕壁上聳立的石屋。
說是石屋,其實準確地描述的話,應該是一處堅固又低調的石堡,高聳挺拔。
光點穿過石堡底部的縫隙入到內部,攀岩直上,來到了石堡的頂端。
哭聲、嘶吼聲大作,充斥著四周冰冷的岩壁,來回飄蕩。
一條瘦弱又臃腫的母蛇正匍匐在地。一頭紅褐色的長發蓬亂不堪,垂落於麵部至腰間,堪堪遮住了她的麵容與胸廓。在雜亂的發絲中,隱隱能瞧見那被腹中胎兒漲大的肚皮上正閃著細碎的光。
剛才還在空中盤旋的光點隨即驟然墜落,直直地墜入那高聳的肚皮裡,如磚石龜裂一般的紫黑色紋路刹那間於皮膚間擴散開來,蔓延至整個高聳的肚皮。
它開始一片一片地乾枯,一片一片地剝落。母蛇不斷地在吼叫、在左右搖擺。她的周身被揚起大片的塵土,在塵土中喘息,在塵土中被分成兩半。
是的。那個胎兒誕生了。
在一片一片開出的母體血花中立起了幼小又龐大的軀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母蛇苟延殘喘著。她的目光跟隨著新生的黑蛇,唇角顫抖,緩緩吐出幾字……
“我的孩子……是至高無上的……神……”
“……他,重生了!”
幼蛇立在母蛇的床前,張開血盆大口,將她一口吞下。隨即身型大漲,肌肉暴增,高度堪至堡頂。
它抬尾擊石壁上的破琉璃窗門,一頭栽入崖底,消失不見。
“……它死了嗎?”酒酒蹙眉問道。
萬物老人搖頭,“神是永恒的。即使是被剝奪了稱號的神,也擁有半永恒的生命。”
“半永恒?”
“嗯。”萬物老人點點頭解釋道,“無外界截斷的威脅的話,生命為永恒無限大。”
“如果你們人類的存活靠水的話,那麼神的存活靠的是意識。意識可塑造形態,而形態卻無法承載完全的意識。這就是人類、眾生與神的區彆。你們相差的不是生命體,而是意識的維度。”萬物老人笑道,模樣看起來虛無又神秘。
“人類?您知道我是人類?”酒酒捂嘴驚詫道。
“當然。我說過,大聖靈通曉一切。你來到這裡半年有餘,該不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這裡依舊是地球,也依舊是你從前生活的那片土地。但某些不肯定的因素導致了你無視了空間穿越的法則,直接步入了另一個維度的時空裡。所以在超速度的空間震蕩中你的軀體在來回穿梭,更永久地停留在了這個空間維度之中。”萬物老人說道。
“……那我還能回去嗎?”酒酒問道。
“你其實一直都在這裡與那裡。不論是哪個空間,都不會排斥靈魂與意識。你依舊是你,隻是你的肉體在不斷產生變化罷了。”萬物老人回過身繼續看向卡修斯與回溯鏡。
“人,被物質承載,而意識在創造物質世界。”
似懂非懂的酒酒逐漸陷入沉思。
回溯鏡裡,那條墜崖的黑蛇緩緩沉入水底。那幽深又毫無波瀾的水域仿佛有一個極強的漩渦,牢牢地吸住了黑蛇,用力地捆綁住它的肉身,墮入深淵,最終停止在儘頭的一處石柱中央。
半聳立的巨型石柱如同符陣般密布黑色的四周。它的身下,正是一塊半弧形的巨石眼。它黑色的身軀恰好填入其中。遠遠俯瞰,卻是恰好形成了一個難以描述的獸首之眼。
千百萬年的山搖地動也不曾將它喚醒。待到它成長到那半弧形之大時,它睜開了雙眼。
久違地擺動脊椎鱗片,揚起層層波紋。它開始緩緩地在水中遊蕩,向著一個不知名的方向前進。
它體會過漆黑一片的海底,也遊覽過生機勃勃的淺海,接下來,就是那陌生又具有神秘的吸引力的大陸了。
它一點一點地擺動身軀,遊到岸上,滑進森林,品嘗著陸地上的食物。
就這樣海陸變遷,不知是過了多久。久到這片土地合了又分,分了又合,曆經了千千萬萬個日夜春秋,它終於見到了與它一般的“同類”——一條年輕的雌蛇。
它跟她回了她的部落,學習了她們的語言,也漸漸地成為了她們的一份子。
它學會了修化成人形,被雙親照料,被她們賦予新能源……然後重新開始作為“他”的生活。
是的,那就是卡修斯的起始。
也是半獸人、半神生命再次輪回的象征。
酒酒與道普看到這裡驚訝地捂住了嘴巴。萬物老人微微笑著。
接下來的一幕幕,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是他們這半年來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那,卡修斯,到底……是誰?”
“他是獸人與神之間的存在。就像山與水、地球與宇宙。他不被束縛,所以不能被稱為存活,他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