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錢吧不掙白不掙,啊城他不要我們可以要啊。”
陸善總算是明白趙芳的意思了,“啊城本來就不想運糧去糧站,你這樣做不是強人所難嗎?”
聽到這話趙芳的火氣似乎被點燃了“什麼強人所難,二妹她家欠咱們家多少錢你知不知道?一共438塊錢,這些錢怎麼還?現在這明明有白撿的錢為什麼不要?他不要我們要還不行嗎?就當是還點利息了。”
“你這話說得,咱們是一家子,有困難互相幫助不是正常的嗎,換作當初出事的是我,我相信二弟也會一樣儘力幫咱們家的,何況啊城三兄妹還小,以後咱們老了自然也會孝敬咱們的,這點錢就當是買個養老不好嗎?”陸善火氣也起來了。
“好啊,這些猴年馬月的事情我勸你不要想這麼長遠,琪經才剛上大學,我勸你還是尋思尋思以後的花銷咋辦。”趙芳紅著眼怒吼。
這話讓陸善像活吞了隻蒼蠅,話語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今年七月份,陸琪經不負眾望考上了南大,雖然村委會資助了一筆學金解了陸家的燃煤之急。
可是大學學業又不是一年半載便能完成的,以後的費用可有得他愁呢。
看到陸善說不出話來,趙芳勢頭起了幾分“你不好意思開口是吧,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趙芳說完便摔門而出。
看著趙芳走出家門,陸善下意識的想要阻攔,可伸出去的手懸在空中,嘴中始終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
總算是最後一車了。
儘管距離很近,但這炎熱的天氣還是讓陸城身上被汗水浸濕了。
陸城將糧車上的糧食固定好,隨即推著推車朝村頭走去。
“啊城啊城,先停下,伯母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正當陸城奮力馳聘時,趙芳突然過來攔下了他。
“什麼事伯母?”看著伯母泛紅的眼眶,陸城心中不停的思索著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
趙芳便將其來意委婉的道出。
趙芳的意思大概是反正陸城不打算要糧站繳糧的份額了,不如將這個份額讓給她,讓給她之後的事情就不用陸城管了,他大伯解決就好。
話雖這樣說,但陸城又不是傻子。
糧站每一份繳糧名額都是有限的,其餘人即使有稅單也是很難冒繳的。
伯母話中之意陸城怎麼會不明白。
沒想到伯母這麼狠,這種事也能想得出來。
不過伯母既然已經搬出了陸琪經出來,加上言語之中若隱若現的“威脅”,即便是運糧的工作再苦再累他也不能拒絕,否則將會被人說成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算了,這是陸城家欠她們的,這點要求怎麼都不算過分。
“原來是這樣,大伯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吧,明天早上我跟大伯一起去糧站吧。”
“啊城你這些天累著了,明天就歇息一下吧,運糧這事我和你大伯解決就好。”趙芳故作關心。
“沒事的伯母,我這年輕力壯的有什麼累的,就這樣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你家。”陸城說完之後不等趙芳回話,自顧自推著車便離去。
趙芳看著陸城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感,不過一想到陸城家這些年來零零散散欠自己的數目,心中那股愧疚感很快便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