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淡淡酒氣縈繞。
彼岸葉快速擋了鼻子,一臉的嫌棄模樣,“玖情,你這喝的是什麼,怎如此刺鼻難聞。”
弑玖情搖晃了一下白玉壺,兩個白玉酒盞出現。
懸浮身前。
“這可是凡界的好東西,凡人都言一醉能解千般愁,酒醉之後,什麼千愁都會過去,你這不男不女的,喝這個可比你那鮮花玉露更適合。”
手輕輕一揮,一杯酒盞落到彼岸葉的麵前。
弑玖情拿起另一盞,也不管彼岸葉會不會喝,徑自一口抿,辛辣的灼燒感,灼燒的不隻是腹中,還有那顆再生出後便又一直跳動的凡心。
目光落在地上那株生長綻放的曼珠沙華上,看著君玥兒走進客居中,又一口酒下肚。
彼岸葉堵著鼻子眉角輕微的蹙起,見弑玖情喝的很享受,猶豫一瞬還是拿了酒盞。
酒剛入口,便噗的噴了,“這到底什麼東西,如此難喝。”
弑玖情斜眼一瞥,單腿曲起躺倒了榻上。
“不會享受。”
直接拿起白玉壺,酒水入口,順著嘴角流下。
“神界的瓊漿玉液,與這東西也就差不多。”
“瓊漿玉液?你說這東西是瓊漿玉液,不可能。”
彼岸葉又看了酒盞中還剩下的一半酒水,他又不是沒喝過瓊漿玉液,這東西怎麼會是。
“你這窩在井底的蟾蜍,能喝過什麼好東西。”
又一口酒下肚,閉了眼眸,遮住了眸中的紫,也遮住了那點點醉意。
彼岸葉的臉瞬間一黑,看著如此的弑玖情,直接一口灌了剩下的酒,眉角完全擰了起來。
“都萬年過去了,你都幾乎隻剩下這副驅殼了,怎麼這氣人的臭毛病卻一點沒改,還是如此囂張,弑玖情,本王可已經不是萬年前的那株曼珠沙華了,你也不是萬前前那個可以藐視一切的魔帝,你看沒看清楚。”
“那又怎麼樣。”弑玖情倏然坐起了身。
“本帝就這麼囂張,你要有本事,可以動手,倘若真能解決了本帝,對你也全是好處,不說其他,魂脈的動蕩最起碼解決了,
這沒了本帝,隻要你想,冥界你完全可以拿下來,魂界的那道空間裂縫你也可以徹底修複,屆時你那魂君就是想走,他也走不…”
“弑玖情…”彼岸葉低沉了聲音。
弑玖情勾唇嗤笑,“怎麼,自己做得出來,還不許本帝說出來,彼岸,凡界有句話本帝覺得特彆好,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既做了,那就該考慮被發現的後果。”
彼岸葉倏然捏了手,須臾,又無力的鬆開了。
“玖情,你無心,又豈會知情愛的滋味,彼岸花很在意火烈,所以本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火烈離開魂界的,哪怕是困囚。
以前在那無儘的長流裡,我們彼此相依,雖是一人,可我們卻是彼此的哥哥妹妹,彼岸花她最依賴的就是我,直到火烈出現在魂界。
那一日紅蓮業火激蕩,我受了傷,昏倒在王城外的彼岸叢中,是火烈救了彼岸花,我感受到了彼岸花的不同,她有了我之外所在乎的,所以隻要彼岸花開心,我可以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弑玖情一聲喃喃,他又何嘗不是,隻是他做不來彼岸的狠,更不想要一個人的獨相思,與其那樣,他寧可放手。
“彼岸,你這般的執著…”
再次躺倒閉了眼,也許結局隻會是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