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張飛揚是那一晚生出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繼續修仙了,趁著夜色,逃離了火狐宗,去做回凡人了。
當然了。
即便隻是如此簡單的願望,其實也實現不了。
正麵挨了無痕帶一擊,宋翠芙料定張飛揚必死無疑,即便能拚著一口氣逃出火狐宗,那也活不了多久,最後,多半是死在路邊,給喂了狗。
想到這裡,她才放棄了繼續尋找張飛揚的心思,把下一個奴仆的目標落在了這一次比武大賽奪冠最後希望的耕種部的頭領身上。
沒想到張飛揚非但來報名登記參加比武大賽,瞧他的樣子,似乎還是一副傷勢已經康複的樣子。
這個結果,大大超出了宋翠芙的預料。
因為,彆人不知道無痕帶的威力,她宋翠芙卻是再清楚不過。
就憑張飛揚當時的修為,那一帶子抽過去,足夠讓張飛揚當場死亡了。
即便張飛揚意誌力過人,身體比一般的修仙者更強壯,也絕不可能恢複到現在這樣健康的程度,最多最多,也隻能留住一口氣罷了。
張飛揚將一輩子癱瘓在床,成一個隻能受彆人照顧,連坐起來都不行的活死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下床都困難的人,如今卻是恢複成了能走能說話,似是沒有受傷以前的健康狀態,宋翠芙又哪會不吃驚,心裡不掀起驚濤海洋。
這也是她多看張飛揚幾眼的主要原因。
她可不是什麼真的看上了張飛揚,她是希望借助這幾眼的觀察,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個長得和張飛揚一樣的人,是不是張飛揚的什麼同胞兄弟之類的人。
等把張飛揚走路的姿態清晰地刻印在腦海中,確認與往日張飛揚走路的樣子完全吻合,她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此時,宋翠芙的嘴角微微一挑,美目一眯,突然衝著麵前的一名外門弟子展顏一笑,惹來了一大群其餘外門弟子的起哄。
他們一個個羨慕嫉妒的不行,為沒能被宋翠芙看上搖頭歎氣,失望至極。
那個突然給宋翠芙送來微笑的外門弟子,則臉上一紅,傻笑的不停,把胸膛高高挺起,準備迎接宋翠芙又甜又糯的仙音。
他們卻又哪知道,剛才宋翠芙的一笑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連宋翠芙自己也沒察覺。
因為,在確認張飛揚真的活了過來以後,她一邊為這樣的結果感到震驚,一邊卻又為張飛揚沒能逃離火狐宗放棄修仙暗暗慶幸。
與此同時,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危機感在腦海之中閃過。
宋翠芙準確捕捉到了這絲危機感的源頭,及時找到了解決危機的方法,自然心中喜悅,忍不住要眉頭舒展,如綻放的花兒一般,露出笑容來。
小結巴。看來以前,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你能起死回生。看來已經成功練成了《煉氣訣》成了煉氣期初期的修士。這才多少天啊。這麼好的天賦,成為內門弟子估計也不會太久。要是現在不製住你,確立我們的關係,等你做了內門弟子,還得了?我肯定一天都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宋翠芙登時收起了笑容和登記手冊,越想越覺得緊迫,哪還願意繼續留在這裡做登記和科普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白了眼前的所有男弟子一眼,頭也不回,收拾起東西就走。
她要找張飛揚再單獨淡淡,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把和張飛揚的主仆關係確定下來,才能放心。
此時,張飛揚全然不知道這些,剛來到會場,擠入了人群,就給一個熟人拉走了。
看著周一仙一臉興奮的樣子,張飛揚抬頭看看前麵,是一片斷崖,更前方就是從山頂如簾子一般垂落下來的瀑布,水勢湍急,把斷崖周圍籠罩在一片水汽之中,充滿了一種大氣磅礴的氣勢。
他卻登時有些疑惑了,難道這位好友,就是拉著自己來看風景的?
“周師兄。你這麼興奮的拉我過來。不會是來陶冶情操的吧?”張飛揚抬手一指近在眼前的大瀑布,問道。
周一仙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指著瀑布衝他霎霎眼睛,道“當然不是了。我有這麼無聊嗎?張師弟,我幾天前無聊之下,走到了這片瀑布附近,在這片斷崖下麵,無意間發現了一棵300年的藥草。我大膽的下去采摘了。結果,掉了下去。你猜怎麼著?”
張飛揚嚇了一跳,登時低頭看看斷崖下方湍急的瀑布,再把周一仙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確認周一仙的確還好端端的活著,才鬆了一口氣,心中勾起了一絲好奇,略一沉吟,回道“周師兄。瀑布下麵應該有什麼東西,對吧?不然,什麼也沒有的話,你已經摔死了。”
周一仙點頭大笑,對張飛揚豎起了拇指,道“你說的沒錯。張師弟。在斷崖下邊差不多五六丈的地方,有一棵大樹。那棵樹是從崖壁裡斜長出來的。大樹後麵是一個山洞。裡麵什麼也沒有,卻有很多人住過的痕跡,我估計應該是火狐宗的弟子以前避難的地方。有沒有興趣現在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張飛揚笑著搖搖頭。
現在,他正為如何對付宋翠芙的法寶無痕帶而發愁,去山洞探險這種事,完全沒有心思,謝過了周一仙的邀請,就返回了比武大賽的會場。
此時,宋翠芙也剛剛抵達會場,見張飛揚已在人群中,衝著他微微一笑,走上看台,與幾位其他內門師兄商量了一下,登時選出了一名嚴肅的師兄走上看台,宣布了比武大賽的正式開始。
“現在我宣布。根據大家登記以後,我們幾個評委的抽簽結果。第一場,由煉丹部的張飛揚對陣洗衣部的巧雲。請二位上場。其餘人等,坐到遠處的席位上安靜的欣賞比賽,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