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當即大喜,隨即牽著馬便向客棧之內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進客棧的時候,卻是又被呂不為攔了下來。
“先生風塵仆仆,卻是不像秦人。”
來人笑著說道“在下公孫白,原本是周人,後來算是晉人,現在卻算是秦人。”
呂不為聞言之後笑道“天下豈有三國之人乎?”
公孫白同樣笑著說道“餘身在周,是為周人,後身在晉,是為晉人,而今心在秦國,自然便是秦人。
先生所言,心之在秦,即為秦人。
秦人,免費食之——”
言語至此,他將手一指招牌,隨即牽著白馬便要向客棧裡麵走。
呂不為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使人心向秦,這正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但是他還是出言阻止了公孫白進入客棧。
公孫白這下子確實有些急了,眼珠子一轉之後問道“先生是想要食言而肥嗎?”
呂不為卻是搖頭說道“商人重信,在下既然已經提出了秦人免費,自然不會阻攔客人。
但是,有一件事情卻須得告知客人,本店為接待秦人而設宴,對於秦人,自然是免費,但若是馬,入店之後可就要收費了。”
呂不為並不在意些許馬料值多少錢,他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名為公孫白的人。
對方言辭犀利,語氣雄壯,一看便是能言善辯之人。
若是能夠將其招攬到秦王麾下,也能夠成為自己的晉身之資。
公孫白聞言之後眼珠子一轉,看了一眼一旁的孔儒等人,隨即笑著開口說道“此為白馬,並非馬也。”
話音落下之後,隨即牽著白馬便要向裡麵走。
呂不為有些詫異,但還是攔住公孫白說道“白馬難道就不是馬了嗎?”
公孫白笑著說道““馬”是對物“形”方麵的規定,“白馬”則是對馬“色”方麵的規定,對“色”方麵的規定與對“形”方麵的規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說,對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規定的結果,白馬與馬也是不同的。”
呂不為略微皺眉,隨即開口說道“有白馬不可以說是沒有馬,既然有馬,自然應該繳納相應的費用。”
公孫白的麵色絲毫不變,一本正經的說道“假使白馬就是馬,那麼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便完全一樣了。
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沒有區彆,那麼,為什麼黃馬、黑馬有時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呢?
既然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
這就明顯地說明要求得到“馬”與要求得到“白馬”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同樣一匹黃馬或黑馬可以答應有馬,而不可以答應有白馬。
這就是說明原來“白馬乃馬”的假設是不能成立的。
所以,“白馬區彆於馬”,這是清楚不過的事理。
而白馬非馬,在下又何須再繼續繳納費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