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恐怖的威勢,讓三位帝主混身戰栗,驚駭欲絕!
就更不要說那三界當中的無數生靈了,一個個都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一道道目光看向那被滾滾無窮的洪流所完全淹沒的餘琛的所在。
心頭那都是懸起了一塊大石頭,生怕這來之不易的希望破滅,生怕這唯一有拯救他們的可能的共主陛下並不能抗住這天誅地滅的一擊。
但可惜的是,無論他們多麼著急,多麼焦慮,也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一切的發生,幫不上一點的忙。
哪怕是三位帝主。
彆說他們如今重傷,無比虛弱,哪怕就是全盛時期的他們,也完全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恐怖的廝殺當中。
——彆說幫不上餘琛的忙,哪怕就是被那餘波席卷,恐怕也會瞬間灰飛煙滅,一絲不存。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不是“人”之間的較量了,這是兩個世界的碰撞和傾軋!
餘琛創造了新世界,擁有著新世界,掌控著他的所有力量。
而太初作為太初世界的世界意誌,更是能調動無窮的天地之力。
兩者的碰撞,完全不是任何人能夠插手的。
哪怕是至強者,在這種戰爭中也連同炮灰都算不上,如此渺小。
而另一邊,此時此刻的太初早已處於某種奇異的狀態——他渾身上下仍然是如同那水晶澆築一般,晶瑩剔透,散發著宏偉和恐怖的氣息。
但先前深深藏在他體內的無數權柄,此刻卻儘數而出,化作一道道可怕的鎖鏈,連接進了整個天地當中,推動整個太初世界,借來那無窮而恐怖的世界之力,彙聚到一拳當中,攻伐餘琛!
“你以為……就隻有你可以運用世界的力量嗎……”
太出的麵孔冷漠而森然,看著那被無窮無儘的洪流所完全覆蓋和淹沒的餘琛,冷聲開口,
“你有你的星空世界,吾也有這太初世界。”
“如今的吾,乃是太初主宰,天地,星空,山川,大河,地,火,水,風,雷霆雨露,時間,空間,萬象,生靈……一切的一切,都為吾所用!”
“這本不應該是吾所為,這是屬於那位存在的一切。”
“但,你必須死,你必須毀滅!為此哪怕先斬後奏,受到那位存在的責怪,吾……也必須有所為!”
從他的話語當中,大抵可以聽出來,他隻是所有權柄集合所誕生的意誌。
可以掌控太初世界內的一切,但整個太初世界,仍然是那心魔黃鐲之物,或者說,就是心魔黃鐲的本身。
太初如今的行為,就好像是抬起那位沉睡的心魔黃鐲的軀體,去砸向餘琛一樣。
儘管能夠爆發出無窮恐怖的威能,但在他自己看來,卻是對於那位存在的不敬。
不過他也分得清楚輕重緩急。
如果僅僅憑借他自身的力量,那自然完全不可能是餘琛的對手。
所以情急之下,他借來了整個世界的力量。
“你的世界……吾親自看過!”
回想起先前在那一方星空宇宙的時候,太初再度開口:“它很美麗,它很龐大,它也無垠而遼闊,但……太短暫了。”
突然之間,他話鋒一轉,開口道:“相比起那位存在的太初世界,你的世界太過於稚嫩了!”
——太初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除了太初世界以外,還會存在另一個同位格的真正的世界,更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就是餘琛。
這讓他驚駭了許久。
但同樣的,作為太初世界的意誌,他能夠看到許多“隱情”。
比如先前親自身處於那星空世界的時候,他就能夠觀測出來,這一番世界誕生的日子並沒有太久,比起太初世界而已,更是如同嬰兒一般稚嫩和幼小。
“而那位存在所創造的這一番天地,卻是已經經曆了漫長的無儘歲月,天地之力,無窮無儘!”
就好像要一口氣將心中的惡氣全部撒出來一樣,太初死死盯著那滾滾的洪流當中,開口道,
“所以,你以那孱弱的世界之力,來對抗這一方古老天地的力量,簡直……以卵擊石!”
“你會敗!敗在……底蘊!”
那一瞬間,就好像是宣告那樣,太初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世界,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
他這邊一說,無數生靈哪怕並不能完全聽懂他究竟在講什麼,但情況好像……不太樂觀?
那顆本就懸著的心,更加不安起來。
甚至連同三位帝主,也為餘琛捏了一把汗!
“陛下創造出那一方世界……還並沒有多久吧?”姬天明眉頭死死皺起,喃喃開口道。
“是啊,而相比起來,這太初世界已經承載了無數萬萬年的歲月,經曆了一場場紀元和文明的生滅……”鎮元子歎息。
“終究還是……決戰開啟得太早了……”張百忍道:“但……倘若真的等陛下的世界成長到和這一方天地同等的程度……”
“黃花菜都涼了。”姬天明接口,搖頭道。
三人的臉色,難看起來。
隻有一旁的餘修,卻好像沒事人那般,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這勝負尚未可知,生死亦未分出,你們怎麼就提前為他打起了退堂鼓?”
三人抬頭,看向這位古老的至強者,卻是苦笑:“那太初雖然可惡,但他說的對呀,陛下的新世界……相比起這一方天地來說,還是太過稚嫩了。”
“餘修前輩,要不然……”姬天明眼神閃爍,就好像是在猶豫和掙紮了,過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要不然您勸一勸陛下……遁出這一方天地?我知曉,以陛下之能,哪怕就是抵抗不住這天誅地滅,但也絕不至於身死道消,所以與其和我們一同迎接毀滅,不如讓陛下保存實力,休養生息……”
他這話一出,張百忍和鎮元子都是臉色一變。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餘琛放棄三界,放棄他們。
雖然殘忍,但卻是眼前最好的辦法。
與其一同毀滅,倒不如讓能逃出去的餘琛逃出去。
“你們覺得,他會同意嗎?”
餘修搖了搖頭道:“——那個家夥可是連我們這種孤魂野鬼都不會放棄的,怎麼可能會放棄你們?”
他這話一出,三位帝主臉上苦笑更甚。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不了解餘琛的為人。
這家夥,說的難聽一點,貪心。
他什麼都要,絕不會犧牲任何東西,也不會放任眼前的什麼在他麵前犧牲。
“可……”姬天明好像還想說什麼。
但餘修打斷了他:“你們能有這般覺悟,能夠甘願犧牲來換取餘琛的命,我很欣慰。
但我說了,現在還不是那個時候,你們……不,不止你們,包括那太初,好像都誤會了一件事情——世界之力,和世界本身,兩者之間存在著差距。
而這種差距,乃是不可逾越的……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