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曾碰到過重新開始流浪的淵世界一次。
對方當時就驚了!
——認為餘琛是在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換取成長,同樣指出這種成長和吞噬同類的獵殺者們一樣有所弊端,那就是根基不穩。
可餘琛對此隻能苦笑,他背負著強大的壓力和責任,不像淵世界這種無憂無慮的同類,擁有無儘的時光探索和虛度。
而第二次相見時,淵世界再度提出一起同行。
但餘琛隻能拒絕。
雖然他對這個算是第一個同類朋友的家夥,觀感相當不錯,可他沒忘記,自己出生禁區,身上恐怕也背負著那所謂的詛咒,為了不害淵世界,認同拒絕。
孤身踏上旅途。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先前餘琛和虞幼魚的猜測,多半是正確的。
在拿到了源海之圖,不會迷失方向以後,那兩度現身的古老神秘的災厄世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未曾出現過。
這一日。
源海之圖,餘琛計劃中,最後一枚可怕的時空漩渦。
核心。
無窮無儘的時空亂流,洶湧澎湃,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扭曲,無論是視線還是感知,都已經無法窺探其中的情況。
——混亂,無序,可怕……
這是絕境的代名詞,是絕對的可怕深淵,是足以將所有的一切完全碾碎的恐怖之地。
但就在這漩渦的核心中央,已經無比龐大,好似是定海神針一般的新世界,巍然不動!
那無窮無儘的時空亂流好像無儘的鐵鞭一樣鞭笞在世界壁壘之上,每一次都留下一道道可怕的傷痕!
但僅是在眨眼之間,這些傷痕便儘數愈合——經過一次次的淨化和膨脹以後,新世界不僅是防禦和體積瘋狂膨脹,連那自我愈合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不過那時空亂流也並非吃素,在愈合剛剛結束的時候,就再度卷起恐怖的狂潮,一次又一次的席卷世界的壁壘。
而虞幼魚也發揮了她的作用,吟唱著那古老的歌謠,翩翩起舞。
保證餘琛能夠最大程度上演化和磨礪,但卻又不至於神誌被那股可怕的痛苦所壓塌!
光陰如梭。
轉眼又是50年過去。
那狂暴的時空洪流能夠在世界壁壘上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越來越弱。
逐漸的,到最後的時候,任憑那滾滾洪流無邊傾軋,新世界已完全不受任何損害。
而它的體積,相比起五十年前,也再度膨脹了數倍!
餘琛睜開眼眸,虞幼魚停止吟唱。
“又……到頭了嗎?”
有些虛弱的妖女有些無奈的問道。餘琛點頭:“這最後一枚,也是淵世界源海之圖上最可怕的一處時空漩渦,已經再也無法對我產生任何作用了。”
如今,新世界相比起在那禁區之時,已膨脹了百萬倍之巨!
進化次數,也達到了八次之多!
而且餘琛有種感覺!
馬上……第九次進化也即將到來!
隻不過……還差那麼一點!
“唉……”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我本來想著在這最後的絕地,能夠完成第九次的進化,到最後……還是差一絲。”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虞幼魚盤坐下來,兩根手指攪動青絲,“淵世界的源海之圖,已經完全探索完畢,所有的時空漩渦都已在無作用。我們似乎隻有走出源海之圖的疆域,前往更加廣袤和陌生的源海之地了。”
“然後又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嗎?”
餘琛歎了口氣,道:“——還是指望著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再度出現,為我們指路?”
虞幼魚苦澀一笑。
源海之圖外的源海,一切都毫無憑依,隻能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運氣好的話可能下一瞬間就撞進一個合適的時空漩渦,但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千百萬年都無法碰到。
餘琛和虞幼魚……怎敢去賭?
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彆的辦法呢?
沉默。
良久的沉默以後,餘琛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那樣。
虞幼魚見狀,臉上一喜:“怎麼?看墳的,有頭緒了?”
餘琛深吸一口氣,點頭:“——有個比較冒險的辦法。”
“嗯?”虞幼魚眉頭輕皺:“不會真要探索那些陌生區域吧?”
“當然不是,那樣做大概率會浪費很多的時間,而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餘琛搖頭,取出那源海之圖,開口道:“你看,我的辦法,就在這源海之圖!”
虞幼魚眯起眼。
——所有代表時空漩渦的標記,早已被他們完全探查和排除,她實在想不到,這源海之圖還有什麼意義。
“時空漩渦是沒了……”
餘琛看著她,解釋道:“——但這源海之圖上,可不止標明了時空漩渦,亦或者說,可不隻有時空漩渦會讓新世界加速變遷和演化!”
那一刻,虞幼魚如何還能不明白?!
而實際上,這個“辦法”也並不多麼深奧和複雜,相反來說相當簡單。
——甚至是倆人早就知曉的。
隻不過,下意識的都將其拋之腦後了。
隻看這妖女明白過來以後,紅唇輕張,嬌軀顫抖!
“餘琛……你……你也要……”
餘琛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決絕。
“——對,我們也要……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