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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想混口飯太難了(1 / 2)

寧遠殿!

早飯前,梅大人來了。

梅卯冰進門的時候,蘊才人跟何良娣已經在東偏殿的外間坐著了,何良娣的芷蘿張羅著早飯,這是一個一絲不苟的教引姑姑,不同於富春姑姑的隨意,芷蘿的規矩多極了。

對於吃飯的時候聽故事這件事,芷蘿是抗拒的。無奈一屋子的人都想聽聽洛婕妤的事,所有人眼巴巴地等著,直弄得芷蘿臉一紅,隻得妥協。

富春姑姑正要給她們講講這位洛婕妤,聽霞丹通報了一聲“梅大人來診脈了”,便立即止住了話題,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梅大人打著哈欠,手上拎著藥箱,站在門前躬身向屋內的兩個主子問安。他臉色不太好,蒼白地臉上掛著大大地黑眼圈,不知是不是昨晚進宮加班的緣故。

“才人小主,昨日臣解的毒怎麼樣,可還有什麼不舒服地地方呀?”

蘊才人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心裡仍舊想著院內瓦罐裡那塊碎碑。

莫名其妙地,自己的名字被寫在碑上,還深深埋在土裡,這件事怎麼想都有些脹氣。她迫不及待想問問富春姑姑,是不是有過一個壞人跟她重名重姓。

“才人小主休息得怎麼樣呀?這位是……哦,是位良娣小主,臉色真好,一看就很健康!”梅卯冰雖然沒睡醒,話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多。

梅大人取出了一個白色的軟墊,擱在桌子上,蘊才人便主動把手腕伸過去。看見他麵容憔悴,不住地揉著眼睛,便好奇問道“昨天晚上就是你來的,怎麼今天早上還要值班,太醫院怎麼這麼忙啊?”

“害,這不是陛下禦駕親征去了,太醫院的一眾院判皆隨行,剩下我等閒人留守京都,如今一個人要乾好幾個人的活。”梅大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用力甩了一下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起了個大早,從來沒起過這麼早,讓兩位主子看、看笑話了……”梅大人說著話,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臣今日甚是忙碌,剛剛臣從鄭妃娘娘那邊出來,給開了副提神醒腦開解心神的藥。”

“鄭妃娘娘怎麼樣了?”何良娣聽見鄭妃,便也好奇問了一句。她昨日才繪聲繪色地同蘊才人講了鄭妃傳言,傳言裡的鄭妃情根深種,又是一個病怏怏的病美人,因為擅自進入養心殿,這些天被皇後娘娘禁足了。

曆來皇後處置寵妃都是破壞帝後感情的大坑,她們這些新入宮的妃子前排吃瓜,不知道鄭妃娘娘會不會等陛下班師回京以後,拿著這件事做出點什麼文章來。

坐在第一排圍觀神仙宮鬥,這事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彆提了,鄭妃娘娘她本就熬夜做衣服,受涼感染了風寒,又思念陛下過甚,每天都要哭個三回五回的,我看這身體條件實在是不大好,比不得這位良娣小主麵似桃花。哎,這實在是沒必要啊,每日都哭,你說說這差不多點行了唄。”

梅大人說得高興了,逐漸開始口無遮攔。芷蘿本欲出言訓斥,讓這個太醫莫要嚼舌根子。但是相處了這麼些時間,屋內眾人皆知道她要說什麼,一起衝著她擠眉弄眼,不讓她打斷梅大人的話。

芷蘿作為寧遠殿裡最守規矩的教引姑姑,內心很是愁苦。也不知道自家小主什麼時候能學會君子慎獨。

“才人小主換隻手來搭脈,夜間睡得安穩嗎?可彆也學著夜不能寐,搞得自己深思倦怠呀!”梅大人本想再提鄭妃,卻感受到了芷蘿核善的目光,默默縮了縮脖子,說話間不再亂說亂提。

好吧,蘊才人默默想,昨日聽說鄭妃娘娘的傳言,還覺得這是一個很能看得開的人。今日這麼一聽,似乎又是一個自欺欺人的……

不過傳言畢竟是傳言,當故事聽就好。

她想讓梅大人快點診完脈,好讓富春姑姑給她講講洛婕妤。即使是故事,也總想知道,為什麼素不相識的洛婕妤要埋一個碎石碑,上麵還指控著她的名字。

窗外的布穀鳥叫聲歡快悅耳,蘊才人猛地想起來了,昨日那兩個冤魂也提過她的名字,當時實把她嚇了一跳。

那兩個冤魂也對一個叫做“趙蘊卿”的人頗有怨言,言語間似乎是被這個“趙蘊卿”狠狠地欺騙了。

隻是接下來發生了太多事,惠貴妃來得突然,又忽然間見到了趙皇後的厭勝術。她自己也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麼優秀的厭勝了,如此種種愣是讓她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早上碎碑上的字,重新勾起昨晚這些回憶,搞得她心中疑雲重重。蘊才人心裡懷疑,莫不是想殺她的人也是把她當成了這個同名同姓的,結果誤傷到了她。想起離家之前,母親也說,對著鬼魂不要自報家門,蘊才人有些自我懷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她卻也都不記得了。

“……原本是另一位仇大人去給看病,這些天仇大人告病,我便頂上了……不行臣等會就要睡個回籠覺,太困了這,熬夜傷身啊!”梅大人仍舊是話癆,同何良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話之間哈欠接二連三,實在是沒有昨日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梅大人辛苦,來先喝口熱茶,提提神再給蘊卿看病。”何良娣被他這副哈欠連天的樣子逗樂了,給他到了杯茶,還叮囑一句小心燙。

梅卯冰道了聲謝,雙手接過茶杯,輕輕放在一旁,仍舊先為蘊才人診脈。過了半晌,忽然“咦”了一聲。

之間剛剛還三心二意地梅大人,忽然專心致誌,眉頭中間擰成了一個“川”字,臉色也漸漸變得很差了。

“我恢複得咋樣啊,能好好吃飯了不……”蘊才人感到很餓了,剛問了一半,卻見梅大人神色越發糟糕,眉頭始終緊鎖著,便不敢說話了。

屋子裡的人皆不懂醫術,漸漸安靜下來,看著梅大人自己不住搖著頭,還俯身把行醫問藥得箱子打開,取出了一個布包。

“這是……”你這愁雲慘淡地表情是怎麼回事啊!還有這寸把長地銀針是要乾啥!我不會是馬上毒發身亡了吧你能不能換個表情啊!蘊才人心裡一陣發毛,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一屋子人都被搞得有些緊張,富春姑姑眼見著情況不對,便立刻叫霞丹去角房裡,看看昨晚剛剛被鬼上身的佩芝和白芷怎麼樣了。

角房裡,還躺著兩個倒黴的宮女。白芷的胳膊昨日被何良娣給踢折了,請張太醫來接了骨,清早她醒轉過來以後逐漸恢複意識,吃過飯之後開始喊疼。

霞丹聽見富春姑姑的話,便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去,臨出門仍舊好奇地張望著,想知道梅大人會說些什麼。

“霞丹,去做事。”富春姑姑板起麵孔,拿出管事姑姑的威嚴來,打發閒雜人等出去。

不一會,屋裡就剩下蘊才人跟何良娣,還有兩個人各自的管事姑姑。服侍何良娣的芷蘿姑姑看了看這情形,也就自己出去了。

梅大人慢慢打開布包,裡麵整齊地存放著銀針,最長的能有筷子那麼長。銀針泛著微微的光芒,蘊才人看著大夥各自散去,心想我也想出去,梅大人的銀針也太嚇人了……

“才人小主莫怕,不疼的,將右手伸出就好。待臣將餘毒放出來,便可以大好了。”梅大人看了一眼蘊才人驚慌的表情,便極其敷衍地安慰一句。

不怕才怪!你那銀針快和筷子一樣長了,給你試試你怕不怕啊!蘊才人也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瞧著那些銀針,實在不忍直視了,她把頭彆過去,用左手捂住了眼睛。

等了半晌,她聽見何良娣一聲輕輕的笑聲,富春姑姑也跟著笑了,她自問沒有什麼異樣,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寸把長的針橫七豎八紮在手掌上,她卻沒有一點感覺,梅大人收了剛剛精神萎靡的樣子,一臉專注地將銀針輕輕轉動。

行醫地時候,梅卯冰的眼睛裡有小星星,掛著黑眼圈的臉上,疲憊倦怠的神情逐漸消失,變成一張專注又快樂的臉。

“真一點不疼啊,太神奇了這是怎麼弄的?”蘊才人的手一動也不敢動,也的確感覺不到一絲不適。

手掌下,接著一個白瓷碗,想必是用來承接梅大人等下要放的血。

這行醫的方式在潁川聞所未聞,蘊才人忘了害怕,饒有興趣地看著。

“放針的時候會有一點疼,才人小主略忍忍啊。”梅卯冰低聲道了一句,還沒等蘊才人做出反應,便將針抽了出來。

一股黑血登時冒了出來,淌進白瓷碗裡,接了許多出來,讓人看了以後不甚腿軟。

蘊才人的眼睛猛地閉上了,緊張了許久,這才慢慢睜開,就看見手上的針被去掉了些。

不疼啊?蘊才人一頭霧水,心想我左手拳頭都握好了,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梅卯冰繼續眉頭緊鎖,抬頭看了蘊才人一眼,滿眼的疑問。

“才人小主可曾……”他猶猶豫豫地,像是不知從何問起。

“咋了?”蘊才人心想你這表情到底啥意思啊,這是發現毒擴散全身,馬上毒發身亡了嗎……

她茫然地抬頭看了看,見富春姑姑也一頭霧水,同樣是想問卻不敢貿然詢問。

“沒什麼,梅某今後幾日都會來施針,往後也大約是這個時候過來,請小主莫要貪睡。”梅卯冰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不輕鬆,將蘊才人手掌上的銀針取出,

“好的……咋了啊到底是,你這樣搞得我也賊緊張。”

梅大人欲言又止,低頭想了想“梅某給才人小主開一副藥,小主每日裡按時喝上,應該就無礙了。”

“那我現在……”

說話隻說一半,是想把你急死嗎?蘊才人想把梅卯冰倒著拎起來,頭衝下甩一甩,看能不能將欲言又止的後半句話給倒出來。

梅大人堅定地沒有再說話,從隨身攜帶地小藥箱裡取出一疊紙,又問富春姑姑要了隻筆來,皺著眉頭一臉愁苦,一筆一劃地寫著。

藥方上,印著一枚紅印。

蘊才人探頭看了一眼,見紅印上是四個字“有虞君印”。昨晚做了一個怪夢,夢見一座佛堂裡,神佛地衣服上也印著一枚方印,隻是離得太遠沒看清上邊寫著什麼。

她不敢打擾梅卯冰,生怕一個分神寫錯一味藥,直接把她給毒死了。

等梅卯冰放下筆,蘊才人這才指著方印“梅大人,你這藥方上為什麼提前蓋著印啊,有虞君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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