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全動也動彈不得,罵也罵不出口,隻能乾瞪著眼,滿臉恨意不甘。
麵紗男子不再理會他,轉身便要走,忽得想起什麼似的,輕輕“啊”了一聲,扭過去看了看呆若木雞的十七一眼,看見十七正看著半裸的周雙全發愣,便不由好笑道,“我說你彆看瞎了眼,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他目光朝暈倒的璣瑤上落了一落,向著十七努努嘴“”喏,照應好自己小情人才是。”
十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乾什麼,登時耳後變得稍稍發紅,抬頭去看麵紗男子,再一次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麵前那人看不出麵容,卻長著雙好看的桃花眼,乍一看頗有些妖冶的味道,望得久了,竟看出些如沐清風的味道來,他隻朝十七眨眨眼,道,“你猜。”
十七簡直想罵人,若不是看在這人幫著救下璣瑤的份上,他早就要忍不下去了,十七想了想,又問,“你也是天崖閣的人?”
那人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看了十七一眼,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淡道,“你覺得我像?”
十七搖搖頭,直覺告訴他,不是。
像是疲懶了一般,那人竟直接在十七麵前打了個哈欠,一身料子極好的黑衣便服也穿出了鬆鬆垮垮的味道開來,聲音也是懶懶的,“我不是在幫你,隻不過是順手而已,何況方才那個場麵實在太過好笑,周雙全太笨,我看不下去,動手教訓一下罷了。還有,人我已經給你定住了,拖回去交差吧,在玄央手下做事應該撈不到什麼好處,拎他回去討點賞罷,本公子就當做個順水人情。”言罷,看也不再看十七一眼,竟就這麼走了,而且走得極快,一眨眼的功夫,連人影都望不見了。
十七話還未說出口,便隻能愣在原地,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反應。
十七費了老半天才把璣瑤搖醒,這孩子嚇得不輕,估摸著以為自己方才便要死了,待睜開眼見是十七,立馬一頭栽進十七的懷裡,死死抱住他,一邊哭一邊道,“十七,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十七也趕忙抱緊她,一麵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撫,一麵輕聲道“彆怕啊,彆怕,有十七哥哥保護你,不會有事的……”
璣瑤這才是破涕為笑,這才從十七懷裡探出頭來,輕輕抬手捶了捶他的胸膛,似是將方才還在生他氣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隻嗔道,“什麼哥哥呀,你倒是挺會充老大,要按生辰,你可還要比我小半個月才是,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哥哥呢!”
十七被捶得渾身一激靈,連忙推開璣瑤的手,乾笑道,“好嘛好嘛,都依你都依你,我不是哥哥,是弟弟行了吧。”
璣瑤輕哼了一聲,又道,“我才不要你當什麼哥哥或弟弟呢,我隻要……”話說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輕輕“咦”了一聲,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這裡有點軟……”
話說著說著竟又要伸手朝十七胸口摸去,像是要重溫方才的觸感,十七渾身毛都險些炸開來,連忙擋住璣瑤伸過來的手,打著哈哈道,“不是吧璣瑤,你居然打著這種旗號來吃小爺豆腐?”
璣瑤麵色一紅,剛想回話,卻聽不遠處傳來幾聲哼哼,她心中一驚,連忙扭過頭去看,正看見幾乎□□的周雙全麵色發黑地看著自己這邊,這不看倒好,一看見一個活生生的光不吸溜的大男人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璣瑤二話不說,一聲尖叫,竟是又暈過去了。
十七一臉黑線地看著暈過去的璣瑤,又一臉無語地扭頭看了看幾乎□□的周雙全,不知為何,這個當口兒他居然有些感激周雙全把璣瑤嚇暈了……
感激歸感激,重要的是他現在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十七苦惱萬分,正在發愁,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地上那條方才被麵紗男丟棄的帕子,他怔了怔,不由得朝那方向挪了一挪,兩指一勾便將那藏藍色的帕子叼了過來。
與那人身上的衣服一樣,一看就是麵料極好的,摸起來手感也是絲滑無比……而他居然擦擦手就扔了……簡直是暴殄天物!十七恨恨地在心裡控訴,再將那帕子放在手心翻來覆去看,果然,如若不是仔細勘察還真不容易發現,這帕子雖是神色,但底子中卻暗含一層淺色,淺淺的藍色,繡著不知什麼細微的圖案,張鵬展翅的,似是……鳳?
什麼嘛,一個大男人,隨身攜帶手帕不說,還是個繡著鳳凰的手帕?
十七不由得開始對這人產生了深深的鄙夷,思索再三還是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袖口,管他繡著什麼呢,先留著,這人那麼神秘,保不齊留著還有什麼用?
他塞好手帕便起身,忽聽身旁一聲□□,連忙看去,原來是暈過去的璣瑤再一次醒了,璣瑤抓住他的袖子,輕聲道,“十七……”
十七“?”
璣瑤“你過去點,踩著我手指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