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緝查司!
日月交替,年複一年,門前那棵老槐樹落了一茬接一茬,然後又一次次抽出嬌翠欲滴的嫩芽,可樹乾處卻比以前更加鋥亮了,而且慢慢往上移了許多,從原先的樹根處移到了樹腰。
“陳念呀,快出來,看看為師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一個粗獷略顯滄桑的聲音在道館響起,身著道袍的陳致遠一進門便急嚷嚷的呼喊著陳念,手裡還提溜著一隻黃燦燦的燒雞。
“來了來了。”
相比陳致遠的粗獷嗓音,後者要顯的稚嫩許多,頗有點成熟的味道,不過大概是剛換音,還夾雜了一絲少年獨有的音色。
一身粗布麻衣的陳念從廳堂內出來,看到陳致遠提溜了一隻燒雞連忙跑過去伸手接過來,忍不住空咽了一口。
一晃四年過去了,之前那個黝黑瘦弱,隻有一把骨頭的小陳念如今也長成一個大人了。
個頭高了許多,都已經齊平陳致遠了,也壯實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皮連著骨頭了。
最重要的是白了些,不像之前那樣,好像從地裡刨出來似的,虎頭虎腦的。
現在變英氣了。
便是那未曾逝世的年輕婦人,不看眉眼也很難認出來,這就是從前那個喜歡挨著自己瞌睡,滿身泥點子的小鬼頭了。
“師傅,今怎麼舍得買燒雞呀,咋了?發財了?”
陳致遠白了一眼手拿燒雞直流口水的陳念,一腳踢在了他屁股上。
“沒出息的樣子,師傅今天去南邊玉塘鎮斬殺了一隻妖獸,鎮上一家養雞的送給我的。”
“哇,什麼妖獸?開智境的還是通靈境的?”
“滾一邊去,還通靈境,你想盼著為師早點死?”
接著陳致遠又踢出一腳,不過被笑嘻嘻的陳念輕鬆躲開了。
“對了師傅,你什麼時候教我煉氣呀?我這身皮肉功夫都練了好幾年了。”
“彆急,還未到時候,先把根基穩固好,回來煉氣便如魚得水,扶搖直上。”
“每次都這麼說。”
陳念嘟囔了一句,然後拉著陳致遠到廳堂把那隻燒雞撕巴撕巴。
“師傅,好不容易開一次葷,我想弄點你的珍藏品品。”
陳念把燒雞撕巴好,眼巴巴的望向陳致遠,手裡還拿著個大雞腿。
“小娃娃喝什麼酒。”
陳致遠拿起另一個雞腿啃了一口,隨即瞪了陳念一眼。
“什麼小娃娃,再過幾天我就是大人了,到時候你就得喊我大名了,不能再喊小名了。”
陳念不滿的開口,隨即又補充道。
“還有,你不是總教我‘長劍一杯酒,男兒方寸心’,‘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嘛。”
“我看你就是不舍的給我喝。”
“小兔崽子學了兩年書長本事了!”
看到陳致遠橫眉豎眼陳念識趣的不說話了,自顧自的啃著手中的雞腿,還不忘嗦巴嗦巴手指頭。
“對了,師傅明天去東南邊的深林,就不帶你了。”
“為什麼?”
陳念不解,眉頭微皺,陳致遠隨即解釋道。
“來的時候路過鎮子,剛好碰見街頭的劉二嫂來找我,前兩天林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隻妖獸,鎮上那幾個結伴采藥的全被吃了,劉家小子也被吃了,隻剩下劉二嫂孤苦一人,鎮上幾個鋪子老板籌錢請了幾個築氣境的煉氣者,想讓我過去壓壓場子,看看能不能把林子裡那頭妖獸斬殺了。”
說到這陳致遠也嗦巴了一下手指,和陳念剛才如出一轍,比那親爺倆還像,隨後又解釋道。
“我看那隻妖獸不簡單,你那些拳腳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場,在道館好好待著吧,斬殺了那隻妖獸,明天再給你買一隻燒雞。”
少年聽後不滿的撇撇嘴,但他知道師傅是為了他好,便不在強求,解決掉最後一塊肉便起身去練劍了。
廳堂內的肉香慢慢消散,夜,悄無聲息的“偷渡”到天邊。
風緊皺的扯著,道館門口的老槐樹被吹得枝條搖曳,剛冒出的脆嫩葉子被係數洗禮,仿佛在迎接春天的到來。
一夜無話。
……
陳念天不亮便起來了,這是他那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先練了一個時辰紮馬步便起身去做早飯。
路過師傅房間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了,便少添了一瓢水。
吃完飯便練起了劍,還是如往常一樣,並未有花哨的招式,隻有最基礎的劈刺撩掛。
輕喝聲,揮臂身,刺空聲持續在道館內,還如幾年前那樣,隻不過劍挑高了些,刺遠了些。
中午吃完飯始終不見師傅回來,陳念在廳堂內來回渡步,按照平時,師傅都會在午飯前回來的呀,可現在都申時了還不見人影,陳念內心不自覺的急躁起來,仿佛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咋回事呀,難不成師傅去趙寡婦家去了……”
正在陳念準備出門去鎮上詢問的時候,突然道館外傳來一聲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