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不安收入眼中,程桑接過了簪子,細細的打量過後,她突然露出幾分欣喜來,“這支白玉簪上的蘭花葉子是用琉璃燒製的麼?好漂亮啊!”
“你喜歡便好。”
心中本有幾分擔憂的阮青,見此忍不住笑了。
她還怕程桑會嫌棄禮物寒酸,還好這位新來的沈家小姐不是什麼刻薄的人。
什麼蘭花葉子是用琉璃燒製的,很漂亮之類的,不過是程桑為她解圍的場麵話而已,阮青當然聽得出來。
“當然喜歡,謝謝姐姐了。”
程桑順手將簪子插在了發間,又道了謝,這才笑眯眯退了回去。
收完阮青的禮物,在場就剩下最後一人了,這一人,也是程桑最在意的一人。
因為她一來就發現了,這位還未給她見麵禮的小姐,對她似乎有些不待見。
要問從哪看出來的?
程桑會答,直覺。
謝舟等人還在等著最後一份見麵禮,坐在那的周依月也終於出聲了。
“沈妹妹來的突然,我也沒個準備……”
她笑著起身,一雙翦水秋瞳靜靜的看著程桑,不舍的從手腕中取下了一對玉鐲。
“這對鐲子是我娘從京城帶回來的,我戴了許多年了,我與妹妹一見如故,今日就送與妹妹吧。”
說著,她拉起了程桑的手,不急不緩將玉鐲往她手上戴。
一切看似美好,周依月也對程桑表現出來十足的熱情。
可事情從來不能看表麵,至少程桑就沒覺得哪好,她的手被周依月緊緊捏在手裡,對方力氣很大,完全禁錮住了她的手。
不僅如此,她手背上還抵著周依月的大拇指,那修剪過後略顯尖銳的指甲,直紮的她生疼。
程桑眉頭蹙了蹙,鼻尖甚至聞到了手背被紮破後的血腥味,可她強忍著沒有掙紮,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周依月還在繼續給她戴玉鐲,嬌麗清美的臉上,掛著平和近人的淺笑,與她手上的動作完全相反。
“哎呀。”
安靜中,她動作突然一停,將剛戴上的玉鐲又取了下來,歉意道。
“我光顧著高興了,還未問妹妹喜不喜歡呢!要是不喜歡的話也沒關係,等我回去再給妹妹送樣喜歡的來。”
程桑抿了抿唇,突然有些搞不清對方的意圖。
折騰來折騰去的,這人到底要乾嘛?
正要回答喜歡,停止這場為難的戲碼,周依月突然鬆開了捏著她的手,身形一個踉蹌往後倒了幾步。
啪嗒——
她手中的玉鐲摔落在地,瞬間摔成了好幾瓣。
剛剛站穩的周依月,臉色頓時變了,她蹙著眉,似乎有些不解,又帶著些失望的看著程桑,強顏歡笑道。
“看來妹妹是不喜歡啊。”
程桑眸色也沉了幾分,她不傻,以前隻是沒接觸過這些世家小姐們,不代表她看不懂現在的情況。
她這是被人陷害了?
還是當著眾人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