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如此一來,沈洵安光明正大的在家躺著躲閒,美其名曰養傷。
入冬的天越發冷了,還未下雪寒風卻漸漸入骨,趁著養傷之際,沈洵安也打算真的教程桑一些東西。
寬闊的房間裡,一襲墨衣的少年和粉裳少女各坐在木榻兩頭,中間的茶幾上擺了熱茶和糕點,更顯眼的是程桑麵前擺放的賬本。
“城東那家鋪子的收益好了不少。”
程桑簡單看了眼這幾日的賬本,俏臉上升起一抹淡笑。
因在房內,她穿的不厚,一襲粉色冬裙,外麵是暖和的繡蝶外襖,木榻下還燒了炭火,襯著麵前的熱茶,一副暖融融的溫馨景象。
沈洵安身上半搭了塊毛毯,側靠著窗台,聞言望了她一眼。
“這隻是開始,以後會更好。”
“嗯,師傅說的對,都是師傅教的好。”
她笑眯眯的捧了句,沈洵安得意挑眉,“昨日的記住了?”
“記住了。”
“那好,咱們學今日的。”
程桑立即坐正了身子,麵前的賬本也讓人收了下去,換上了空白的冊子。
手捏毛筆,她睜大眼睛看著對麵的少年。
沈洵安清了清嗓子。
“城東那間鋪子該教你的也教的差不多了,我們今日說你手裡的另一間鋪子。”
“我不太建議你兩間鋪子都做玉器的營生,你手裡頭那些玉器實在算不上好,再多一間鋪子也攬不住多少生意,不如換種買賣。”
“我有些想法,要不要跟著做,還看你自己。”
程桑點頭,“你說。”
“第一種,你若想掙大錢,那就要做高端一些的買如玉器。
不是你之前店裡的玉器,而是要挑選那些極品美玉,數量不用多,質量卻一定要頂好,隻做那些大戶人家的生意,要麼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如果你選這一種,貨源我可以幫你聯係,但也有難點,這種高端玉器臨州城不止一家在做,你要想做出名堂會很艱難。”
外麵寒風呼嘯,房中暖意融融,少年的聲音清亮舒緩,如寥寥樂曲。
程桑聽的認真,考慮過後搖了搖頭,“我不是做這行的料。”
程父做生意多年,她跟著多少學了些,雖不正統卻也明白些道理。
想要把生意做好,一是自己要有這方麵的能耐,二是要有熱情,三是眾不如孤。
前兩者好理解,這第三點的意思是,一群人做同種生意,不如做種從未有人做過的生意,就算都有人做,也要選做的人少的。
店鋪少,客人選擇少,生意自然就好做了。
沈洵安表示理解,抿了口茶又繼續道。
“第二種,我看你跟鐘師傅感情不錯,你可以幫鐘師傅代售花卉盆栽。”
“我知鐘師傅不愛錢財,他的那些名花也都是他的寶貝,但他總要生活,你可以跟他商定,一個月隻賣一盆花。
這樣的話,我想鐘師傅應該能接受。
你便用這盆花當鎮店之寶,一個月隻賣一盆,再進些普通花卉搭著一起賣,也是一樁好營生。”
不得不說,沈洵安是真的上心,他提的兩種建議,都將所遇到的難處想妥了才說出口,安排的明明白白。
若是程桑按他說的去做,也許會遇上些麻煩,但絕對比自己蠻乾要容易的多。
程桑眼睛亮了,“這個好。”
鐘師傅的技藝,獨步無雙,至少這小小的臨州城裡,再無第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