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滿意,沈洵安也笑了,“鐘師傅那我幫不上忙,這個得你自己去說。”
“我知道。”
程桑信心滿滿,腦中不停盤算著販賣花卉需要做的準備,還將這幾日在沈洵安所學的知識,全套了進去。
店內一定要擺個款式最誇張的擺架,最好去找工藝最精湛的師傅做,到時候鐘師傅的名花,就擺在這個木架上,讓人一進店就能注意到。
其他花卉可以按照高低順序擺放,上下這種擺法不適合花卉,最好再弄些有特點的盆栽,沈洵安說一盆花當鎮店之寶就行了,但不能真的就隻靠一盆花撐起一間店。
這一瞬間,她心裡有了無數個想法,怕自己記不住,她連忙提筆記了下來。
沈洵安也不說話,靠著窗台靜靜瞧著她寫,時不時的抿上一口熱茶。
也不知過了多久,對麵的少女停了筆,沈洵安順手倒了杯茶遞過去。
她接過,一口飲儘,粉紅的唇沾染茶水過後越發水潤。
“呐,幫我看看。”
程桑將自己的筆記遞過去,眼神中止不住有些得意。
換成以前,她絕對想不到這麼多好點子,單單憑這點,沈洵安的確幫了她大忙。
沈洵安接過,沒急著看,而是盯著她嬌俏的眉眼忍不住想道。
她有多久沒叫過義兄了?
“沈洵安?”
見他沒有反應,程桑扯了扯他衣袖,在他眼前揮手示意。
沈洵安抿唇,耳垂微紅,“走神了。”
“哦。”
程桑不說話了,繼續用亮晶晶的眼神盯著他。
沈洵安失笑,好像就是他們熟稔之後開始,她就不叫了,約莫是覺得……
叫不出口?
斂下思緒,他靜心看手中的筆記。
上麵寫的東西很多,卻不詳細,隻是簡單記下了她的想法,以及該怎麼去做的點。
“這個盆栽可以,我認識一個盆栽商人,他有路子,改天帶你去見見。”
“好。”
程桑眼巴巴點頭。
“你要求的擺架,我也認識一個師傅可以做到。”
程桑繼續眼巴巴點頭。
“其他的等落實再看看。”
“嗯,都聽你的。”
容啟迎著冷風進院子的時候,透過窗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木榻上兩頭坐著兩人,一個靠著窗微垂著頭說著什麼,一個仰著頭仔細聽著,從他這個方麵望去,就好似一副溫柔繾綣的畫,讓人舍不得打擾。
他輕咳一聲,快步上前敲了敲門,房間裡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進來。”
容啟推門進內,帶入了陣陣寒風,他跺跺腳抖了抖身子,自顧自脫下了身上的鬥篷。
“哎呦這個天,冷死我了。”
小廝沒跟著進來,他也不在意,直接走向木榻,一屁股坐下就要脫鞋。
“原來你們燒了炭火,難怪開著窗也不說冷,快讓讓,我也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