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閔中天知道,關國公要為李勳開脫了。
果然,下一句關國公就開始質問於嵩。
“能不能問問你,你說你在尚書府當差好幾年,那你為何離開尚書府?”
“這……”
於嵩呐呐,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他直言道。
“因為與府中一個護衛不和,草民與他發生過不少爭鬥。”
“跟你不和的護衛,可還在尚書府當差?”
於嵩點頭,“在。”
關國公笑了,朝閔中天攤手。
“閔大人你看,這人與尚書府的護衛有仇,甚至還被尚書府趕出府過,他若是記恨尚書府,故意做假證說假話也不奇怪。”
“我沒有!”
於嵩一急,“我說的全是實話!死的那些女人又不是我一個人帶回來的!看見的人多著呢!”
關國公冷了臉,沒理堂下喋喋不休的男人,而是繼續看著閔中天。
“閔大人你覺得我的話有道理嗎?”
閔中天中肯評價,“是有這個可能。”
一個跟主家有仇的護衛,的確有可能說假話坑害主家,但他看的出來,於嵩說的是真話。
“關國公既然對於嵩有疑慮,那咱們就繼續提下一個證人吧?”
證詞的真假,比的不過是關國公府和武陽郡王府誰的準備更充分,閔中天心知肚明。
關國公點頭,“閔大人請繼續。”
……
刑部的審查進行的如火如荼,消息流出後,也牽動了無數人的心。
因為多了幾十份狀告書的緣故,再也沒人將李勳和沈洵安放在一起,一個個是屢屢強搶民女,欺壓百姓的人渣,怎麼著也比一個起色心的公子哥討人嫌。
程桑是在上午得知這件事的,連府裡的下人都知道了,沈洵安想瞞也瞞不住。
兩人在一起吃了午飯,程桑看著坐在她房裡,靜心看書的男人,忍不住問了句。
“我聽玉蘿說,那個跟祖父敵對的關國公,已經去了刑部,你就不著急?”
外麵可是說,那關國公讓好幾個證人的證詞都作廢了,再這樣下去,李勳還能被治罪嗎?
她不關心李尚書是誰的人,隻是聽說了李勳的事,知道他傷害了那麼多姑娘,毀了那麼多家庭,期望著他被治罪而已。
沈洵安翻了一頁書,“不著急。”
“為什麼?”
旁邊有個人喋喋不休,沈洵安書也看不下去了,他抬頭,“因為我也有幫手。”
“欸?”
幫手?誰?
沈洵安卻不打算說,捏了捏近在咫尺的小臉,湊上去親了口,“乖,好好看《論商》,看完了我可是要考你的。”
程桑氣結,哪有人這麼吊人胃口的!
瞪了男人半響,他都不開口,程桑無法,隻得氣呼呼抱著《論商》看。
隔壁不遠處的院子,程桑要的答案就在那。
沈詢寧和燕嬌坐在房間裡看花,今天又下雪了,外麵格外的冷,兩個姑娘湊在一起烤火,一邊研究著麵前的刺美人。
“你確定這是花嗎?怎麼看怎麼像隻刺蝟。”
燕嬌伸出手指,輕輕按在刺美人的尖刺上,指腹頓時一陣刺痛,她趕緊收回手。
“好尖利啊,還好我沒用力。”
沈詢寧雙手托腮,“阿桑說是,阿桑還說,刺美人不僅會開花,還能結果,果實還可以吃,據說味道也不錯呢!”
麵前這盆所謂的花,長的醜醜的,燕嬌對它的果實也期待不起來,新鮮勁一過,頓時轉移了話題。
“刑部那邊,李勳的事今天應該可以出結論了。”
她大過年的跑過來,一是為了看刺美人,二就是為了這件事。
誰讓家裡都沒個能陪她八卦的人,隻能來找阿寧。
“應該是,聽說關國公已經去了。”
沈詢寧也關注的很,提到關國公,滿臉全是怨氣,“他太不要臉了,竟然拿身份壓人,歪曲事實!”
燕嬌嘿嘿直笑,“怕什麼,你哥也找了幫手的,身份可不比關國公低。”
沈詢寧才聽說這事,頓時好奇起來,“幫手?誰啊?”
燕嬌指了指正中間的方位,“康王。”
刑部,繼關國公這尊大佛之後,來了個真正的祖宗。
“閔中天,你案子怎麼還沒審完啊?”
康王一來,就大刺刺往側上首一坐,指著刑部尚書的鼻子數落。
“我皇兄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真磨蹭!”
閔中天不敢反駁,彎著腰連連應是,後背起了一後背的冷汗。
關國公、武陽郡王算什麼,麵前這位,才是真正的祖宗,也不知道是被哪陣風吹來的。
康王何許人也,當今皇上的幺弟,太後的獨子,整個京城最不能招惹的人。
性情不著調,喜歡湊熱鬨,哪裡有樂子就喜歡往哪跑,還經常耍著人玩。
現在這位祖宗來了刑部大堂,閔中天已經可以預見,之後的審案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