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鐘師傅說的,照常是花卉方麵的事,她特意提了萬師傅嫁接魏紫和姹紅的事,問了些注意事項。
給晨曦和程域寫的,就是生活上的瑣事了。
說起來,她與弟弟還從未分開過這麼久,哪怕天天有事忙碌,心裡也依舊記掛著那個小家夥。
待寫完寄出去,程桑微微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徐州那邊怎麼樣了,阿域有沒有受委屈。
……
委屈是沒有受的,徐州之行,程域的生活遠比程桑想象中來的精彩。
兩人的外祖父姓秦,是位曾經的大儒,之所以說是曾經的,是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教學生,以前的名聲也漸漸被人遺忘。
秦家在徐州聲名赫赫,是徐州十大家族之一,不過肮臟事卻並不少,也如同其他家族一般,爾虞我詐,充滿鬥爭。
程桑的外祖父在其中是個特殊。
秦老爺子早些年在朝為官,官職不低,秦家也是趁著秦老爺子的東風爬上來的。
不過後來出了些事端,秦老爺子被撤了職,還被勒令三代之內子嗣皆不錄用。
這讓秦老爺子一下從家族頂梁柱變成了仇人,秦老爺子被家族舍棄,一個人從秦宅裡搬了出來。
他的兩個女兒陪著他,住在城中最偏僻的角落,這兩個女兒一個就是程桑的母親,還有一個便是晨曦口中的小姨。
時過境遷,秦老爺子一家在眾人眼裡,早就被歸於落魄戶。
可這次晨曦帶著程域回徐州,卻大大出了一把風頭。
精良的車隊,華麗的車架,武功高強的護衛……
且因為程桑的囑咐,程域和楊嬤嬤行事也十分大氣,出行各種用品,皆是價格不菲,甚至桑域閣和皇商合作的事,也拐彎抹角透露了出去。
漸漸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秦家那位落魄的老爺子,有一個極為富有的外孫!
這個外孫,還跟皇商有合作!
秦老爺子就這般以一種我外孫有錢的姿勢,重新展露在徐州人麵前。
程域也出名了,因為和皇商合作的光環,無人找他麻煩,也找不了,沈洵安安排的護衛防護的死死地。
所以程域真的沒受委屈,每日除了跟晨曦玩,陪外祖父聊天,其他時間就是在想姐姐。
姐姐在京城過的好不好?
有沒有欺負她?
有沒有好好吃飯?
小少年操碎了心。
……
第二天,武陽郡王府來了位稀客。
沈築閩夫婦在正廳裡迎接了這位客人,嚇了好生一跳。
“臣見過康王。”
“臣婦見過康王。”
站在正廳裡的男人神情散漫,眼中倒是帶著笑。
“沈大人彆客氣,本王是來找沈洵安的。”
不是來找麻煩的,沈築閩舒了口氣,“臣這就讓小侄來見王爺。”
康王直搖頭,眼神裡似乎還帶著點莫名的興奮,“不必,本王親自去找他,你們也彆杵著,把本王當普通客人就行了。”
沈築閩和沈大夫人對視一眼,恭敬應,“是。”
派了個丫鬟給康王引路,夫婦倆出了一身冷汗,天知道接到門衛傳話說康王拜訪時,他們心裡是個什麼心情。
還好這位爺不是來找麻煩的,看這架勢,似乎還跟洵安關係莫逆,難怪上次李勳的事,洵安能叫動康王出馬。
康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沈洵安的院子,府中的下人早早便接了消息,紛紛避讓。
尚青倒是知道一些康王跟主子的交情,將人迎進了院內,“王爺,公子在書房。”
書房裡,沈洵安也接到了消息,看著大大咧咧在他對麵坐下的康王,頗為奇怪。
“你怎麼來了?”
兩人是莫逆之交,關係遠比旁人想象的親近,也不玩虛的那一套,但康王不常來找他是事實。
“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他想不到其他理由能讓康王上門。
尚青奉了茶,就關門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康王哼了哼,終於沒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好事。”
“嗯?”
沈洵安更加納悶。
“我接到消息,司譯那小子昨晚玩脫了。”
康王急需人分享自己的喜悅,“他磕了藥,找了個雙生姐妹一起尋歡作樂,誰知藥磕過了頭,自己和雙生姐妹都沒受住,偏偏又解不了火,差點憋死在床上,你說好笑不好笑。”
康王笑的不能自持,還不忘繼續給沈洵安講樂子。
“昨晚他把譯王府的下人嚇得要死,最後一連送了數十個美人進去才算完事,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出名了,因為這小子後麵暈過去了來著,現在都沒醒,早上禦醫去看了,說是消耗過度。”
“這禦醫說話也太含蓄了,消耗過度,哈哈哈哈,直接說差點不就好了,哈哈哈哈……”
聽完前因後果,沈洵安也止不住露了笑容,難怪康王這般高興。
譯王和康王向來不合,對頭自己把自己教育了一頓,差點玩脫,能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