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之後程桑又給舒涵介紹了不少花卉,以及一些培育經驗,內容很詳細豐富,語氣也舒緩溫柔,讓舒涵覺得很舒服。
唯一不舒服的就是……
不管什麼時候回頭,他總能看到那位沈家的公子幽幽的目光盯著他,跟防什麼色狼一般。
舒涵,“……”
介紹一遍之後,程桑退到了一邊,鐘師傅和舒涵開始閒聊。
舒涵性格溫和,身上沒有世家公子的貴氣和架子,鐘師傅很是喜歡他。
“涵小子,像你這個年紀,怎麼會想到學盆景?”
這是鐘師傅最好奇的一點。
舒涵淺笑,“我小時候學什麼都慢,唯獨盆景方麵一點就通,可能是上天注定我要吃這一碗飯吧。”
他家又是做這方麵的生意,他也能學以致用。
“這倒是。”
鐘師傅想起了他的年紀,無不感慨,原來天分如此,難怪能在這個年紀成為這方麵的大師。
提起這個,舒涵也同樣好奇,“那程姑娘呢,程姑娘年紀輕輕,又為何會想學花卉培育?”
他是因為隻對這方麵有天分,女子不是應該更喜歡,那些乾淨修身養性的技藝?
鐘師傅代她回答。
“桑丫頭跟你不一樣。”
老爺子翻了個白眼,語氣有那麼點暗惱的意思。
“她是因為開了家花店,手底下沒這方麵的人才,逼不得已才自己上手學的。”
舒涵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不由得一愣。
隨後想起了什麼,錯愕道。
“桑域閣不是才開業幾個月?那……”
鐘師傅點頭,這回語氣變成了得意,“對,桑丫頭才跟我學幾個月,她還算有點天分。”
舒涵說不出話來。
這何止是有點天分,之前程桑給他介紹的時候,他幾乎以為她是個經驗老道的大師……
幾個月時間便能如此,跟她比起來,他都沒臉說自己有天分了。
不由得,舒涵看向程桑的目光變了。
由欣賞漸漸變成敬佩。
沈洵安黑著臉又是往程桑身前一擋,心裡憋屈的想罵人。
這姓舒的小子想什麼呢!老是看阿桑做甚!
舒涵不清楚沈洵安的想法,卻也看出了他的不樂意,狐疑的朝他拱手行了個歉禮,隨即又用亮晶晶的視線,敬佩的看向程桑。
沈洵安,“……”
淦,想打人!
將三人間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鐘師傅如若無人的撫著胡子歎氣。
要是涵小子早點來臨州城就好了,他這種好脾氣的小子實在是招人喜歡,最重要的是,桑丫頭培育花卉,涵小子設計盆景,兩者相輔相成。
視線注意到不遠處護犢子的沈洵安,老爺子又是深深一歎。
“來晚了啊……”
沈家那公子把人都叼到窩裡去了,說什麼也晚了。
剛收回視線的舒涵,一回頭就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問。
“鐘大師,什麼晚了?”
鐘師傅撫了把胡子,“沒什麼,我是說時間有些晚了。”
聞言,舒涵看了一眼天色,麵露不舍。
“打擾大師一天,我心中有愧,隻是,我對花卉方麵還有很多疑問,特彆是大師說的地生蓮,明日舒涵可否再上門拜訪?”
“當然可以。”
盆景方麵的事,他也沒搞清呢。
兩人一拍即合,“那大師,明日見。”
鐘師傅對程桑招手,“我讓桑丫頭送送你。”
舒涵正要拒絕,對上走來的程桑,麵上一紅,到嘴邊的話也忘了。
“有……勞了……”
程桑不知舒涵心裡的彎彎繞繞。
對她和鐘師傅來說,舒涵的存在是盆景方麵的師傅,是能教導她們的人,所以她不自覺就把舒涵放在了長輩的位置,很是恭敬的把人送了出去。
看著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沈洵安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就知道那個姓舒的意圖不軌,休想從他手裡搶人!
某人咬牙切齒的神情,直讓鐘師傅想笑,他乾咳一聲,叫住了蠢蠢欲動想跟上去的人。
“沈小子,你坐下。”
沈洵安一愣,癟著嘴坐下。
“涵小子很不錯吧?”
沈洵安神色怏怏的,“鐘師傅說的是,他在盆景方麵的造詣,還是指他的人?”
鐘師傅挑挑眉,“當然是兩者都有。”
沈洵安被這句話噎了下,語不快氣不順的道。
“盆景方麵的造詣還算不錯,人嘛,那就不一定了。”
一個勁盯著彆人姑娘家看的,能是什麼好人!
“喲,怨氣不小。”
鐘師傅故意逗他,“我倒是覺得他性格比能力更好,更討人喜歡,我看桑丫頭就挺喜歡他的。”
“胡說!”
沈洵安炸毛,俊臉黑的跟炭似的,“阿桑才不喜歡這種軟弱沒主見的男人!”
長的娘唧唧的,誰會喜歡他!
“那你是哪種男人?”鐘師傅反問。
意圖在長輩麵前表現的男人,毫不羞澀的將自己從頭到尾誇了一遍。
“我身強體壯,性格堅毅穩重,會照顧人,又會賺錢,我這種才是阿桑的喜好。”
鐘師傅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呦嗬,你還挺不要臉的?”
瞧瞧這些話,是要臉的人能說出來的嗎?
沈洵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實話實說。
姓舒的有我賺的多嗎?有我長的好嗎?有我會照顧人嗎?有我討人喜歡嗎?”
麵容如玉、天香國色、候府公子、身材修長、溫柔體貼沈洵安,無所畏懼。
麵對這麼自戀的小輩,鐘師傅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前幾個我不敢肯定,但最後一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有。”
沈洵安,“……”
這邊的沈洵安在鐘師傅麵前吃了敗戰,另一邊,程桑也已經將舒涵送到了店門口。
時辰已晚,桑域閣晚上從來不開門,所以春生正帶著小二們開始在打掃衛生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