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君有點野!
這世上有很多事,來時都是措不及防。
程桑被皎雲找上的時候,頗有一種。
這世界瘋了嗎的感慨。
“小姐,你快去店裡一趟吧,出事了!”
皎雲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焦急,她是來替春生傳話的,桑域閣的求救,都遞到府裡來了。
程桑乍有些懵,“嗯?發生了什麼事?”
皎雲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好幾家勢力在柳家的帶領下,在店裡鬨事呢!聽說是斥責咱們店裡不負責任,給他們的養護方式有問題。”
桑域閣賣的是花卉盆景,是植物,賣出去後,自然需要教會客人養花的法子。
每天澆多少水,要不要曬太陽,放室內還是室外,有沒有什麼特殊顧忌等等……
畢竟是一盆幾千兩的東西,若是不會養,買回去也不過就十幾天的壽命,那就太虧了些。
養護法子這麼重要的事,程桑早就重視了起來。
除去最開始開店那會兒,都是口頭上的教導囑咐之外,後來甚至將其寫成了冊子,特意一起交給買花的客人。
這麼詳細的法子,按理說應該不會出錯才對。
有人找茬。
這個念頭頓時浮現腦中。
“柳家?誰?”
皎雲不清楚程桑跟柳家之間熟不熟悉,但臨州城的各大勢力,她還是了解過的。
“是柳家的小姐,春生說,叫柳琴心。”
“是她?”
這人之前不是因為跟月梟的婚事解除,躲起來當聖人了?
“我去看看,備車。”
等程桑一路急趕忙趕,來到桑域閣,店門口已經堵了一大群人。
說起來,每家店的崛起,多少都會遇上些麻煩,同行的打壓,競爭對手的抹黑,因為沈家,這些桑域閣通通都沒遇到過,一路平順走到如今。
而現在,劣勢也出來了。
程桑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圍觀的百姓們指指點點。
“來了來了,這就是店主人。”
“那位被沈家收為義女的小姐?也沒什麼特彆。”
“彆胡說,人家本事大著呢,桑域閣這麼大家店。”
“嘁,這跟她有什麼關係,不都是沈家的功勞嗎?”
程桑對這些議論一概無視,皎雲走在她身前,將圍觀的百姓隔離開來,護著她進了店內。
剛一進店,便迎來了數道探尋的視線。
程桑也借著這個機會看清了裡麵的人。
為首的並不是柳琴心,而是一個年長的婦人,就坐在柳琴心身前,與她麵相有幾分相似,似乎是她的長輩。
程桑腦中很快就調出婦人的身份。
若她沒猜錯,這人應該就是柳琴心的母親,柳夫人。
其他幾人就更熟悉了,無一不是熟人。
城主府冬宴時,陷害過她的周依月,一旁的更年長的,應該是周家的夫人。
柳琴心的跟班外加忠實擁護者,齊嬌兒,還有一旁的齊家夫人。
讓程桑略有些詫異的,這裡麵還有一個大熟人,莫詩詩,被稱為臨州城才女的莫四小姐。
莫家倒是沒來什麼長輩,就她一人。
即便如此,這個陣容也是夠豪華的,四家勢力齊齊出動,找她問責,好大的手筆。
見到程桑,招待幾人的春生明顯鬆了口氣,迎了上來。
“小姐。”
“這裡交給我,你先忙去吧。”
春生看了一眼幾人,微微頷首。
“是。”
或許是怕這幾人也跟之前的唐沁一樣,會對程桑出手,他沒敢走遠,隻是退到了櫃台前,隻需抬頭便可注意到這邊的發展。
而這邊的幾人,早就等的已經不耐煩了。
“你總算來了。”
率先說話的是齊嬌兒,半年過去了,她一如既往像個鞭炮,一點就炸。
她站起身,仰著下巴質問。
“你們店裡的花是怎麼回事?幾千兩一盆,買回去放幾天就死了,這不是騙錢嗎!”
幾家人就是為這件事來的,即便齊嬌兒不帶頭先說,遲早也會有人開口。
但為了顏麵,柳琴心還是拉了拉齊嬌兒,示意她先坐下。
齊嬌兒不滿的哼了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自己母親瞪了一眼,不甘不願消停了。
這時,齊夫人才轉了笑顏,溫和的看向程桑。
“程小姐。”
對方是長輩,程桑回了個晚輩禮,示意她說。
“嬌兒被嬌縱慣了,話有些不中聽。”
她先是為女兒的話誠懇道歉,又惹來齊嬌兒一聲不滿的冷哼,在場的人都沒理會她,齊夫人繼續道。
“但嬌兒的話也有道理,我們今日來貴閣,為的就是此事。”
不得不說,身為一府主母,齊夫人的手段遠不是齊嬌兒可比的。
她話語不疾不徐,態度溫和謙遜,方方麵麵都挑不出絲毫錯來。
程桑的麵色不知不覺變得凝重。
“夫人放心,桑域閣賣出去的東西,自然會負責到底,還請夫人將問題說一遍,容我分析緣由。”
齊夫人點點頭,狀似回憶的說了一遍。
“前些日子的拍賣會,轟動全城,柳夫人、周夫人與我聽說後,對貴閣的花卉十分感興趣,便相約一起來店內買了幾盆花卉回去。”
一旁的柳夫人和周夫人附和的說了聲,“是如此。”
程桑不動聲色看向櫃台的春生,春生點了點頭。
這幾位夫人穿著不凡,又是攜手同來,他記得很清楚。
程桑又移回了視線,繼續聽她講訴。
“回去後,我便日日按照店內的囑咐照料它,誰知,幾日後這花竟然漸漸枯萎起來,開始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問過周夫人和柳夫人之後,才知我們三人買回去的花都是這樣,這才決定前來問程小姐要個說法。”
齊夫人的說法有條不吝,將前因後果三言兩語解釋的明明白白。
程桑揪了一下手帕,問,“不知三位夫人買回去的花,可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