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不願見到程家,這不就是讓程家在臨州城消失的意思麼。
以沈家在臨州城的地位,他表露了這個意圖,哪裡用的著自己出手,一聲令下,自有想分食程家的人出手。
難怪趙家、劉家、許家都來了,就連亨通錢莊都說出這種話來。
程老夫人鬱氣積胸,心臟絞痛,剛說完這句話就一口血咳出來,整個人昏了過去。
“娘!娘你沒事吧!來人啊!快來人!”
程頤急忙扶著母親,大聲喊人。
一時間,整個程府亂做一團。
一個時辰後,在大夫的救治下,程老夫人終於醒了過來。
程頤等程家人,儘皆守在病床前,看見程老夫人睜眼,一個個連忙圍了上來。
“娘。”
“母親。”
“祖母。”
程老夫人對眾人的呼喊無動於衷,腦子裡隻有一句,程家完了。
“程桑……好狠的心啊!”
她嗓音沙啞刺耳,全是對程桑的憤恨和惱怒。
即便是此時此刻,程老夫人心裡也沒有悔恨,她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程桑。
程頤等人倒是想跟著辱罵幾句,可是想起府中如今的狀況,他們實在不敢罵出聲,隻剩一臉唯諾。
就在程老夫人昏迷的這一個時辰裡,程府遭遇了一次強製性的搶劫。
來要貨款的各家,根本沒有絲毫顧忌,在程家給出托詞說暫時有事,改日再結的時候,各家直接動手了。
像是知道來結貨款不會那麼容易,這些人都是帶了護衛來的。
幾家的護衛加起來,足足上百人。
這百人衝進程府,在府裡肆意妄為,看見值錢的拿,看見有用的就搶,如同強盜一般。
程府的下人想阻止,卻不如這些護衛武力強大,被輕易打暈扔在一旁。
短短一個時辰,程府就被洗劫了,隻剩下程老夫人躺著的主院,沒有遭受劫難。
程頤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見到府中被強搶的一幕,都快忍不住哭了。
“娘,咱們程府……完了……”
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去惦記桑域閣。
聽程老夫人聽說了之前發生的事,差點又給氣暈過去,一連吐了好幾口血,她氣若遊絲,再也顧不得埋怨程桑。
“快……去找……那位大人……”
這是他們如今唯一的希望了。
其實這次程老夫人逼迫程桑,也不全是自己的主意。
一連在程桑手裡吃了幾次虧,程家什麼便宜也沒占到,再加上程桑有沈家護著,自己的聲名也越來越盛,程家上下其實已經有點死心了。
桑域閣的名聲那麼響亮,還跟京城的皇家扯上關係,這是多大的殊榮!
雖說那小妮子不願意跟他們往來,但好歹流著程家的血。
那段時間,不少人因為桑域閣的緣故,對程家討好奉承。
隨著程桑越來越出名,程家得的好處也就越多,他們覺得這樣也不錯,雖然還是有那麼點不甘心。
這次的事,完全是因為一位大人的拾掇,他們才會去做的。
現在能救程家的,也隻有這位大人了。
……
程桑回到沈府之後,沈家夫婦都沒來打擾她,隻是派人送來了一些祭拜之物,放進了佛堂。
沈洵安陪著她去佛堂為程父程母上了香,又陪著她小坐了一會,才回到自己院子。
書房裡,尚青已經在候著了。
沈洵安進了門,自顧自的坐下,問,“辦的如何了?”
“趙家、劉家、許家已經上門,亨通錢莊那邊也派了人去要債,另外臨州城其他錢莊,屬下也都去打過招呼了,他們都說不會為程家借款。”
沒了錢款的幫助,又有那麼多家上門要債,程家算是完了。
沈洵安終於露出稍稍滿意的神色,“很好。”
他知道程桑對程家死心了,卻因為流著相同的血脈,不會對程家下手。
但他就不一樣了,欺負了他家小姑娘,還是當著他的麵欺負的,真當他沈洵安是個好脾氣?
“你再給附近幾城傳句話,讓與程家有合作的勢力都過來一趟,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程家消失!”
這個消失,自然不是對程家趕儘殺絕,人是不可能殺的,但錢,程家就彆想了。
以後當個尋常百姓,安安分分就挺好。
尚青當然聽出了主子的意思,連忙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