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現子歸!
僴王府,亭山的生辰宴。
亭山倒是躲閒,把眾賓客晾在院內,自己拉著言墨在後院的湖邊飲酒,架著小桌,席地而坐,三兩個下酒小菜,幾壺清酒,湖裡偶然飄來一陣藕香甚是愜意。
“來,這杯酒敬你又長了一歲。”言墨舉起酒杯笑道。
亭山笑著也端起酒杯輕輕碰杯一飲而下。
言墨食了兩口小菜,道“對了,你的生辰可免不了要送了太後一份大禮吧?”
亭山笑道“蓮子,憐子,連子。這季節送此物再合適不過了,昨日我親自下池塘采摘,又連夜命人熬了蓮子羹,今早請安時給母後和皇兄各送了一份。”
說罷又指了指言墨手邊一碟鮮蓮子,笑道“諾,這便是了。”
言墨笑了笑,手裡剝著幾粒蓮子道“這倒有心。”
“敬亭山!”素寧老遠望見了亭山便匆匆跑來,一屁股坐在桌前望著亭山“嗬嗬”直笑。
亭山皺了皺眉,眼底掠過一絲嫌棄道“你怎麼跑這來了?”
素寧扯了扯裙擺道“我沒見著安禾,所以尋到這裡來咯。”
亭山道“我也沒見著,你去彆處尋吧。”
素寧挑了挑眉道“那我去彆的地方看看,你也彆喝了,幫著一起找找。”
亭山點了點頭道“嗯,你先去吧!”
素寧說完起了身便提著長裙快步走了。
亭山似乎興致全無,悶聲道“一天天咋咋呼呼的!”
“我看這姑娘對你可是有意得很”言墨見素寧走遠了便笑道“和你說了這許多話,眼珠子從未離開過你,怕是都沒留意到有我這個人。”
亭山起身拍了拍屁股道“罷了,我們也去找找安禾吧。,
言墨道“這會兒府中人多,想來也不礙事罷。”
亭山拉著言墨起了身道“走吧,去找找,不然素寧又得找我麻煩。”
言墨隻得隨著亭山尋人。
安禾嫌前院人多嘈雜,帶著白露坐在在後院涼亭。望著荷塘的蓮蓬不禁感歎“花盛引卿魂,荷落寄蓮生。”
“書二姑娘好雅興。”韶華一路跟著走來,聽著安禾作詩便走進亭子。
這次瞧著韶華倒是氣色不錯,臉龐消瘦且白皙卻雙唇微潤,眼底雖有藏不住的滄桑卻也泛著微微星光,身著海藍雲紋長衫,腰束金絲勾的如意紋飾寬腰帶,腰間掛了一塊成色極佳的白玉。
韶華笑著作揖道“鄙人易韶華,姑娘安好。”
安禾驚得起身退了兩步,道“我,我並不認識你。”
韶華笑著再次作揖道“鄙人唐突了,當日在我二哥婚宴上有幸見過姑娘一次。”
安禾皺著眉頓了好一陣子才舒開眉頭,道“你是……易四公子。”
韶華道“姑娘好記性。”
安禾尷尬的笑了笑道“公子何故尋到此處?”
韶華走到安禾跟前笑道“姑娘不在前院也跑來這僻靜之處,不就是為了尋得寧靜嗎?”
又轉過頭望著安禾的雙眸道“我也是。”
安禾有些慌亂地躲開了眼神,又往旁邊挪了兩步,客套問候道“素聞四公子淡泊名利不喜應酬,今日怎有閒心參與小王爺的生辰宴?”
韶華望著亭外敗了的荷花道“許多事從來就由不得選擇,就如荷花喜淨,卻偏偏生在淤泥。亦如我……”話沒說完便聲音漸無不再言語。
安禾本想借口離開,又見韶華似乎暗自神傷便道“若是不能選擇,那就隻能默自承受。”
韶華微笑道“承受不住當如何?”
安禾默聲望著蓮蓬好一陣,盈盈波光照著她的側顏,隻聽她字句落地有聲“那就設法反擊。”
韶華聽罷便低眉淺笑,心裡欣喜得猶如春日裡剛盛開的花兒一般。上次匆匆一見隻覺她甚是嫻靜且家世顯赫,興許能在一些方麵幫襯自己,這次聽她語出驚人又不禁心中暗歎眼前這人有些想法。
亭山和言墨尋到亭外,見安禾正與韶華相談甚歡便沒有前往。
亭山笑道“你瞧,前麵那姑娘就是書家姑娘,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