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扯開自己的裙擺,道“如今你衝撞了婆母,還讓客人看了笑話,我是保不了你了。”
說罷又向南氏行了禮道“婆母,我無能,管教不好院裡人,就請婆母代為管束罷。”
方姨娘一聽當真慌了神。
南氏道“你一個正頭夫人做成今日這番模樣不是沒責任的。”
孫氏垂著頭默不作聲。
方姨娘哭著“太太!饒了我罷!”
南氏道“我若罰你,你可服氣?”
孫氏行了禮道“兒媳受訓。”
南氏微微點頭,道“那就罰你們同去祠堂跪足五個時辰。”
說著又瞧著方姨娘,道“你總說夫人刻薄了你那些孩子,以後就把孩子送來我院裡。若是你再敢說有誰苛待了孩子,我便找個人伢子將你老遠發賣了!”
方姨娘一聽又哭又鬨“我為書家開枝散葉,你們不能這樣作踐我!”
說著方姨娘起了身,指著南氏破口大罵“南映之!你欺人太甚!你不過是老爺的續弦,也隻得了個賤坯子,同我又有什麼兩樣!”
安禾怒道“二嫂嫂!你捫心自問,母親何時苛待過你!你這樣大不敬是要害了孩子的!”
“你個賤坯子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方姨娘怒道“若你日後出了門子還想有個可靠的娘家,今日你便好好閉嘴!”
“放肆!”青許快步跨進院子便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在此處撒潑!”
方姨娘見青許走來便跪在一旁,抹著淚道“公子,你來啦!你救救我罷,她們要活剝了我!”。
青許不曾多瞧她一眼,徑直走到南氏麵前,滿臉驚懼,拱手行禮道“母親,是兒子管教無方,切勿動怒。”
南氏冷笑道“你倒來得及時,莫不是來求情的?”
青許垂首道“是的,母親。”
南氏臉色有幾分難看,孫氏則暗自神傷垂下了頭。
青許雙腿一收跪下道“落落素來體弱,母親就請不要責罰她了。若是母親非要責罰,那便由兒子代為受過吧!”
孫氏抬眼望著他,眼裡皆是欣喜和感動,想不到竟是為自己來求情的。
南氏見狀微笑道“此事本也不是因她而起,既然你親自來了,我自然也是要給你臉麵的。”
青許道“謝母親。”
南氏道“落落可要學著掌管家務,如今連個院子都管不好,將來又如何做當家主母呢?”
孫氏跟著跪下道“謝母親,兒媳謹聽教誨。”
方姨娘爬到青許跟前,扯著他的衣袖哭道“公子,夫君!你這是不管我了嗎?夫君!”
青許一把拉過衣袖甩開方姨娘,隻見他眼色平靜卻咬牙怒道“剛解了你禁足便忘了尊卑,之前是要動手打安禾,如今竟敢衝撞母親大人,還讓外客見了笑話。我書家世代清流,若是再不嚴懲,這個家的名聲將來怕是要敗在你手裡!”
說罷向南氏磕了頭道“此人屢教不改恃寵生嬌,今日我便罰她跪祠堂五日,抄寫《女誡》一百遍,罰月錢一年!”
方姨娘爬了起來拉著青許的手哭道“你竟如此狠心,將來孩子如何看我!”
青許甩開了方姨娘,怒道“還等什麼,帶走!”
“夫君!公子!你當真如此狠心!”方姨娘被硬生生拖走還一麵大喊,婆子聽煩了,順手撕下一大截破布就塞進她嘴裡。
南氏見院子清淨了便道“罷了,落落身子骨弱,你們都起來吧,回去歇歇。”
說著邊往自己院裡走了。
安禾上前扶起青許和孫氏,低聲笑道“今日兄長總算做了件明白事兒。”
青許臉色不佳,微微點了點頭勉強笑道“我還有公務要忙,先走了。”。
孫氏道“今日多謝妹妹了,你又幫了我。”
安禾笑道“傻大嫂,你應該謝母親!”
孫氏轉頭望著南氏的背影才晃過神來,孫氏笑著點頭道“來日我定報答她。”
安禾笑道“那你拿什麼報答?”
見孫氏一頭霧水又笑道“母親出身醫館,你不如去尋她瞧瞧,若是有了嫡子,可不就是報答?”
霎時孫氏臉上飄上幾片紅暈,頷首淺笑。
安禾道“近日二嫂嫂常惹得兄長不悅,大嫂可要把握時機。”
孫氏軟語道“你兄長他…近日極好。”
安禾笑道“這是好事!”
孫氏聽罷也羞澀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