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十撇撇嘴,不以為意,心想反正我沒有修為,成瘋子總不可能挑我這個軟柿子捏吧,到時候挨揍的還不是你。
三人麵前出現了一座橋。寒意森森。
天上的“妖怪”們不見了,開始圍繞著橋嘶鳴。
“洞幽橋是天河碑入碑的第一關,橋下洞幽河中,關押著天河碑自誕生以來俘獲的無數生靈,這些妖魔鬼魅在洞幽河水中終生不得出,永世不得投胎,因而積攢了滔天的怨念,但有想要通過洞幽橋的生靈,這些妖魔鬼魅總會使儘辦法來誘惑其下水,等你入水之後,便成茫茫鬼魅中的一員。如果要過橋,隻有兩種方法,要麼屏蔽試聽,靜心凝神不受其擾,要麼以力破妄,長驅直入。第二種方法太難,我們吃下靜心丹,隻消默念靜心法訣,用第一種方法過這關倒不難,隻是這時間就不好說了。”梁小元緩緩道來,麵露嚴肅。
人有七情六欲,樣樣皆可殺人。
良久無人上橋。
然後淩洛昭上橋了。
有一聲鋏鳴,鳴於橋尾。
還是和第一試時候一樣,淩洛昭一息上橋,便過橋。
劍氣四溢處,鬼魅徘徊不敢近。
全場嘩然。
裡麵的人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不知道外麵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外麵的人卻可以感受到裡麵的人深深的挫敗感。
“這家夥有些不講道理。”連燕曉也發了發牢騷,隨後他理了理發髻,扭扭脖子,也負劍上了橋。“我……”看著橋的那邊,燕曉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橋下的鬼魅似乎想把在淩洛昭身上失利的場子找回來。
洞幽河水開始沸騰,又開始結冰。
燕曉仿佛看到一條沒有儘頭的橋,兩側是洶湧翻騰的血水,腥味刺鼻,雙目難睜。鬼魅們糾結於橋下,發出陣陣厲嘯,或如嬰兒嘶叫,或如烏鴉夜啼,陰森恐怖。
他開始想淩洛昭為什麼走的這麼輕鬆。
“這小子好像是比我強一些。”燕曉搖搖頭,想著淩洛昭,似乎有些不甘心。
他沒有理會洞幽河,散下一頭的秀發,把長劍拖在地上,慢吞吞地往前走,長劍和橋麵摩擦出一串金星。
天河碑本就是常湖之物,燕曉身為常湖劍冠,有常湖劍令在身,本可以不用嚴格應試,即可自由出入天河碑。
雖然燕曉過橋的方式看起來也很自由。橋外之人不知道燕曉的感受,但見魔物滔天,黑壓壓地一片圍著燕曉旋轉。
“我修逍遙道,不被清風擾。”
燕曉似乎憑空消失了。
他一聲輕嘯,提劍已過長橋。
倏忽間已有兩名試子過了洞幽橋,但橋下的人並不因此對洞幽橋產生輕視。畢竟過洞幽橋的兩位,是南北兩大劍宗的入世之人。他們一個以力破妄,鬼魅不敢惑之,一個自在隨心,鬼魅不能惑之。
很多人知道自己沒這樣的本事,通過的名額隻有十個,一旦上橋就意味著計時開始,不得不謹慎。但橋在眼前,不得不過。
梁小元有些喪氣,轉頭看了看李青十,本以為這小子看到淩洛昭和燕曉的驚豔表現,會打消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但看到李青十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想多了,這樣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二皮臉,怎麼可能看得懂場上局勢。他想了想,不知道是否要上橋,正思忖間,忽然聽到一陣熟悉又討厭的聲音
“小阮,你說不就過個橋嗎,怎麼搞得跟登天一樣。”
李青十一臉費解,問得非常認真。
他是真的不明白,場上的人也認為他不明白,隻不過這個明白多了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思。
顧阮君沒有回答,表情很嚴肅,這次,她和李青十看到了不同東西。
“土包子,洞幽橋哪裡是那麼好過的?”
“沒見識的小子,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這裡可不是憑小聰明就能通過的地方。”
場上人七嘴八舌地抨擊著李青十,似乎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出儘洋相是件非常令人愉悅的事情。
李青十沒有理會這些嘲諷,他還是很費解“難道是怕鬼?可這鬼也不像小元老弟說的那般嚇人啊?”
眾鬼很受傷。
李青十拉著顧阮君,開始看著洞幽橋。
“小元老弟,我們也上橋吧。不過你的丹藥怕是用不上了。”李青十不等梁小元反應過來,和顧阮君已站上橋頭。
然後,試子們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一一走上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