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景懸鳴!
鹿溪沉默著,四下看了看,無邊黑氣已經彌漫到腳邊。她嚶嚀一聲,順勢閉上眼睛,外界的一切都看不分明,花衣裳上傳來的畫麵卻清楚明晰。
她睫毛微顫,心中暗歎真的是。可彆死了啊。
她眉頭微蹙,下定了決心。秘法造就的小蝴蝶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納子棋盤中,宙灮走動的每一步都像是一記重重的石錘,擊打在三人的心上。
“李小子,成為孤手中之劍,是你天大的榮幸。”
宙灮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神火之馭緊隨著施展而出。
威勢迅猛而狂暴,像一條餓獸朝李青十撲來。李青十沒時間反應,東山傷勢未愈,也未來得及阻止。
眼見著漫天火勢即將席卷在身,李青十再一次湧現出了無力之感,這種感覺比遇到殺山殺手的時候更加強烈。
和上次一樣的劇情又再次發生了,顧阮君的身子擋在了自己麵前。
漫天雪白色的茶花四散飛揚,然後被烈火慢慢吞噬,顧阮君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同是規中大境,顧阮君卻非宙灮一招之敵,十佬之首果然名不虛傳。
“小阮!”李青十睚眥欲裂,看向宙灮的眼神滿是憤恨。
顧阮君倒在一旁,呼吸微弱,不省人事。
宙灮的目光沒有在顧阮君身上做絲毫停留,仿佛將一個規中大境的人一擊重傷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青十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宙灮,此時的他對天帝的身份早已沒有什麼忌憚,隻有對眼前這個男人傷了顧阮君的滔天恨意。
他忙不迭地跑向顧阮君,想要去看看她的傷勢,卻被宙灮一擊擊飛。身上的花衣裳和黑袍也被這一擊打得粉碎,露出掩蓋在黑袍下麵的森森白骨。
“好一柄劍。”宙灮由衷稱讚,聲音裡有些微微地顫抖,“幾千年了,原來你躲在這裡。”
“原來你躲在這裡!好啊,好,好!”他呼吸急促,雙眼中的火焰爆發的更加熾烈。
李青十掙紮著起身,瞪視著宙灮“你才是劍,你全家都是劍,下賤的賤。”
宙灮並未計較李青十的言語。現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宙灮都是一概充耳不聞的了。
宙灮看向李青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是啊,他隻是在看一把屬於自己的劍。
一把劍在說什麼,自己當然無需理會,隻用把劍牢牢控在手中即可。
脖頸上傳來一陣劇痛,李青十被宙灮一把拘住,身上傳來被烈火炙烤的劇痛。
“啊!”李青十發出一聲慘痛到極致的呼叫,骨頭開始咯咯作響。
顧阮君眼瞼微動,察覺到李青十發生的危險,逐漸消失的意識忽然有些醒轉。
“敕令,絞殺!”一聲嬌叱。
無上青霜大道覺與常湖劍典中極為狠辣的了寒咒,兩大劍宗的至高絕技集於一身。
這是顧阮君現在能夠發揮出來的最強實力了。
其實若非宙灮的神火之馭對神魂亦有極大的傷害,身為規中大境的顧阮君完全有一戰之力。
“了寒咒?”宙灮的目光終於有所停留,“孤倒是忘了,你們和常湖宮關係匪淺,常湖宮果然有問題。待此間事情了儘,孤必親率大夏鐵蹄,踏平常湖宮與翠微山。”
宙灮也不敢托大,順手將李青十扔至一邊。
“當我是垃圾麼,想扔就扔。”李青十心中憤懣道。這種命運被操縱於彆人鼓掌之間的行為令自己很不爽。前次被殺山殺手追殺的時候是那樣,現在又是那樣。
“我說過,我不想再讓小阮擋在我前麵了。”看到顧阮君在神火之馭下苦苦支撐的樣子,李青十心中的火焰轟然爆發,似乎蓋過了神火之馭的烈火威壓。
“了寒咒?小道爾。”宙灮周身烈火,焚儘了漫天的白色茶花。顧阮君再次口噴鮮血,終於昏倒過去。
“小阮!”李青十的眼睛被鮮紅的血絲布滿,“你這惡狗,不是衝我麼,對小阮下此毒手乾什麼。”
宙灮難得地回答道“順手而已。”
“孤為天帝,爾實在不敬。”一聲怒喝,宙灮的烈火瞬間調轉方向,覆壓在李青十身上。
又是一聲慘呼,宙灮根本沒有理會“孤取手中劍,爾等何故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