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草!”
徐放踏出慘白空間,一腳踩空。
眼前並不是平常的宇宙場景。
好像邁入了一處虛無地帶,沒有空間、時間,沒有物質、概念,甚至某個刹那徐放的腦子也沒了,停止了思考。
身體在那個時刻突然變成透明,下一秒又艱難浮現而出,讓徐放心悸:
“媽的差點讓它給我遁去了,這和怒潮給的進入方法對不上啊!”
剛剛緩過來,四麵八方倏然出現各種扭曲的光芒,代表著各種屬性的力量,好像無數雙小手伸過來拽住他。
天旋地轉。
準聖級彆的實力,跟扔滾筒裡麵的貓沒啥區彆。
就在此刻,徐放胸口浮出一雙眼睛,下一刻半顆腦袋竄出來,類人念頭出現,盯著打轉的徐放雙眼閃過戲謔。
還沒謔幾秒,一隻大手覆蓋而來捏住祂天靈蓋:
“嗬嗬,還會笑呢?”
“到家了是吧,有靠山了是吧?”
“信不信我把你掰開了嚼碎了咽下去,你連個追悼會都輪不上?”
徐放一邊打轉一邊冷冷盯著祂,笑,沒嘴你還敢笑?
類人念頭頓時眼神變乖了很多,絲滑地切換成諂媚眼神,一條條柔和光線從四方聚集到祂身上,很快整顆腦袋恢複,之後是身軀,甚至衣服都分配了一套,看起來挺威風的大風衣,和那些準聖級的念頭一模一樣。
回單位就提乾了?
類人念頭似乎也沒料到有這待遇,欣喜若狂,五官都變得分明起來,驚喜、意外、激動、感激的情緒在臉上糅合成古怪的表情,對著徐放就要抱過去,突然渾身白光爆發刹那沒了影子。
徐放雙手環抱,依舊在這虛無中打著轉。
無聊中試了試怒潮大將給的進入方法,果然還是不管用。
想想也是,家裡丟了鑰匙最先要做的當然是換把鎖,提防著哪天被不知道哪兒來的賊偷開門摸進來。
尤其是那賊偷手裡還握著一個權柄。
沒有時間,感覺不到過了多久,打轉的徐放突然伸手,此刻虛無中同樣也伸出一條念頭胳膊,牢牢抓住徐放的手臂將他拽了一下。
“嗯?”
換地方了?
眼前如同流星般劃過無數個大小星球,每顆星球都洋溢著濃鬱的自然氣息,各種生命的顏色在跳躍,徐放的身體穿過每一顆星球,心頭升起怪異感受:
“星球是假,但這濃鬱的生命氣息……規則?”
想到這裡,無數星球戛然不動,靜止片刻後驟然縮小,形成一條璀璨非常的星球鎖鏈!
鎖鏈仿若遊龍,在徐放周身四方遊弋不定,那濃鬱的氣息卻在不斷試探、靠近,最後仿若一條有靈性的蛇小心向著他的身上纏繞而來。
“滾蛋!”
徐放嗬斥一聲,星球鎖鏈悚然一驚,瑟縮後退。
一輪昏黃光芒籠罩住徐放,其內蘊藏的切割一切的鋒刃之意嚇得它難受掙紮。
“掌管星球生命的規則,這是見麵禮?”
看著星球鎖鏈膽小的模樣,徐放歎了口氣,伸出手去:
“彆浪費時間了,這條規則還配不上我——但是給我留著!”
自己用不上,給老麥肯倒是不錯。
那隻手掌又拽了徐放一下,眼前再度換了場景,濃重的消毒水味兒直嗆鼻子。
一條幾十米的通道一眼望到頭。
兩旁的暗黃木門或半開或全開,露出裡麵昏黃的光芒,隱約還有痛苦的呻吟和神秘的低語。
一股子八十年代醫院的陰森感。
“這又鬨什麼幺蛾子?”
徐放邁開腳步,很快來到一扇半開的木門前,歪頭向裡麵看了一眼,隨後默默轉過頭來,繼續向下一扇木門走去。
什麼幺蛾子?
裡麵兩隻看不清楚雌雄的類章魚生物正在製作“大米”,幾十條腿糾纏在一起瘋狂拍打著地麵,屋子裡原本的設施被拍成了薄片,甚至空間都隨著祂們的動作產生了褶皺。
尼瑪有點太激情了吧?
徐放沒興趣看兩頭最少太乙級彆的生物繁衍打架,有點兒害眼,揉了揉眼角來到第二扇木門。
木門全開,探頭望進去裡麵竟然是一處仙境!
飛雲仙鶴、金龍鸞鳳、靈芝仙草、金殿玉台,杳杳空明之聲回蕩在靈山大澤之間,遍地流光溢彩,有農人在地上勞作,一鋤頭下去乳白色的靈泉汩汩而出,喝一口延壽百年。
徐放望著身騎丹頂鶴的仙人悠然自得地在圍著那一畝三分地畫圈,高興之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為下方凡塵灑下靈液引來眾生叩拜,不禁搖了搖頭:
“井底之蛙,快樂老家……”
第三扇木門關閉著,徐放伸手推了一把,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半扇,裡麵漆黑無光,徐放卻是瞳孔一縮,咣當一聲木門再度關閉。
裡麵沒什麼,不過是人間地獄,無數苟延殘喘的生命在黑暗中等待,無儘死屍綿延萬裡,就連啄食腐肉的烏鴉都是沒有眼珠的。
“極端世界……”
來到第四扇木門跟前,徐放想了想直接忽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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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單是第四扇,第五扇、第六扇甚至第七扇他都看也不看,隻不過第七扇木門裡傳來的聲音讓他聽到了。
是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抱怨聲:
“我真後悔嫁給他了……”
“他上麵又老,下麵又小,我、我該怎麼辦呐!”
徐放歎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這女人有兩本。
木門裡這樣的女人似乎有千千萬,同時還有男人萬萬千。
強行不讓自己聽她和一個男人的密謀,徐放來到了第八扇木門前,站在門口有些踟躕不定:
“極端的繁衍、極端的長生、極端的苦難……極端的俗世。”
“這是最後一扇。”
“再不出現,我要不要引爆一顆當門鈴呢?”
話音落下,木門吱嘎一聲自己打開了,潔白的光芒鋪滿了視野,溫暖又乾淨的陽光,蘊含著讓人舒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