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踏步而入。
裡麵有一張老式病床,床前躬身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大風衣類人念頭小心地在旁邊侍候,隻是在徐放進來的時候悄悄轉身看了一下。
病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子,白眉白須,身上蓋著一張色彩異常絢麗的毛毯,和簡單的病房完全不匹配。
七八條輸液管連接著他的手背、手臂、額頭還有心口,透明的、尿黃的、血紅的液體不斷輸入體內,胸膛微微起伏著。
順著輸液管反向尋找,看不到藥瓶。
這七八根管子都沒入了虛空。
徐放來到病床前站定,看了看老頭兒的模樣,又盯著類人念頭打量了一會兒:
“你爹?”
挺像的,六分相似。
類人念頭趕緊擺擺手。
沒那個福分。
祖宗。
病床上的老頭兒聽到了聲音,眉頭皺了皺,臉上的皺紋抖動著艱難扯動,終於把眼皮帶了上去,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珠。
徐放心頭一震,哪裡渾濁了,分明是瞎了!
眼珠包裹著一層暗紅物質,覆蓋在眼球上如同活物一般在蠕動。
“牙醜……來人了?”
聲音細不可聞,徐放看了一眼類人念頭,原來你叫牙醜?
誰給你取的破名?
牙醜恭敬至極,小步上前,放著嘴不用一道道奇幻光芒從眉心發出,直接鑽到老頭兒眉心當中去。
完了,隱私全沒了。
看牙醜這狗腿子勁兒恐怕是連自己睡覺說的夢話都給彙報了。
對了我不睡覺……
徐放放心了,他也不傻知道這個身體看起來不太好的老人,真身可是整座宇宙的意誌,這裡的一切完全是一種投射。
沒有動用意誌真身,而是投射出人身來和自己麵對麵,徐放還是挺滿意的。
這最起碼是一種平等的態度。
都說人話。
隻是看老頭兒這模樣,當年被禍害得這麼慘嗎?
牙醜傳遞信息完畢,躬身後退,老頭兒將臉轉向徐放,身上插著的管子一陣抖動,聲音嘶啞道:
“徐放……”
徐放點頭,等待著老頭兒接下來的話。
接下來沒話。
老頭兒隻是用那雙暗紅眼珠直直望著他,似乎是在打量,看得徐放心裡發毛。
感覺像是回到了當初,被十年屍盯住的時候。
咳嗽了一聲,徐放決定打破僵局,誠心誠意地問候了一聲:
“上又老下又小?”
“門外有個娘們兒和奸夫密謀要害你,這兩天吃東西要小心!”
牙醜聽了吃驚地張大嘴巴,手舞足蹈啊啊啊啊就差要說話了。
說臟話。
老頭兒的暗紅眼珠詭異地轉了轉,胸口起伏頻率明顯加快,足足過去半分鐘老頭兒才顫巍巍抬手,指著徐放憋出了一句:
“那個一斧子劈出華夏大宇宙的是你家老祖吧?”
“你跟祂一個德行,嘴真臭!”
徐放嘴角一翹,承蒙誇獎,榮幸之至。
老頭兒強撐著坐起身來,露出一身傷痕累累的老雞皮,胸腹位置更是赫然一個巨大缺口,能夠看到破損的內臟依舊在堅持跳動。
徐放皺眉。
老頭兒似乎毫無所覺,隻是裹了裹滑落的毛毯,緩了一口氣才開口:
“你已經成功來到宇宙核心了,炸彈呢,放幾個來聽聽。”
徐放想了想,搖頭:
“放在平常我肯定要說句好的,然後拿出來嚇唬嚇唬你,可是我現在沒什麼心情了。”
因為你比較慘。
而且聽起來和我家聖人關係還可以。
“還是直接說吧,需要我怎麼做?”
“輪回代表的至高權柄還在和你打架吧?時間緊迫,我的計劃祂應該也和你說了。”
徐放看向旁邊的牙醜,牙醜瘋狂點頭,徐放繼續道:
“你的實力肯定比至高權柄要強,把祂引過來鎮壓甚至徹底殺死,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
“把祂徹底解決掉,不然我那幽冥發展起來不安心!”
一聲歎息,老頭兒露出苦笑:
“我還不如一個死人呢!”
“祂的極限是一個月,我能夠動手的極限也是一個月,這還是我調動關鍵力量的結果,後果就是被侵蝕汙染,否則這雙眼珠子怎麼會瞎的?”
“彆說十八顆小宇宙炸彈,就是十顆八顆的,我也必將隕落!”
徐放驚呆。
我去,咱都混到這份兒了麼?
你可是……也對,被惡鬼宇宙差點撞死,輪回權柄都脫離了,還要承受被無數惡鬼侵吞汙染,還要保持宇宙正常運行,家裡還有一群惹不起的聖級在坐鎮,時不時還要提防有人背刺,有人覬覦宇宙權柄……
我都有點兒可憐你了。
“但是徐放,華夏大宇宙的來者,我決定接受你的計劃,前提是你必須幫我做件事。”
老頭兒指了指自己的暗紅眼珠:
“來兩顆炸彈,一邊一顆,炸碎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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