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身隕於妖魔之手;若是對方還有什麼遺願,便幫其完成吧。”
李自忠就站在那裡將玄甲上身,從儲物袋中取出佩刀掛正,向著李沫沫勉強一笑“乖一點,等過一陣哥哥再好好陪你玩。”
不料這句話換來的卻是一聲輕哼,李沫沫捏了捏懷中兔子的毛,並沒有去看他。
熟知自家小妹脾氣,李自忠見狀也沒有言語,隻是走上前來朝著秦伯行了一禮。
再次看了一眼正在偷瞄自己的李沫沫,他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
“臭哥哥,竟然沒有摸我腦袋,你個大壞蛋;臭秦伯,又將哥哥放走了,你個大騙子;臭兔子,你真笨”
修道之人,不說是看淡了生老病死;隻能說命不由己,隻得一切從簡。
自打這禹祖隕落、周越兩朝始立起,就沒有怎麼聽聞過修行之人能夠活到壽終。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上去。
如果說平常人家中男丁是家中的天,那麼修行之人便是凡俗的天。
天不能不作為,它要做的事情自然有太多太多。
這便是不曾層次的煩惱不同吧。
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這也是天之定數;一飲一啄之間,那也是定數。
況且現如今世道又有些亂,龍雀衛的存在,正是站在凡塵亂字的風口浪尖。
“見過諸位大人、同僚。”李自忠疾馳而來,到了此地不遠處卻放慢腳步。
看著一路走來那一座座衣冠塚,心中歎息的同時,眼中也流露除了不同尋常的狠色。
殺儘天下妖魔!
他走上前來,向著眾人行禮之後,看著身前不遠處的那一排排衣冠塚,一下子有紅了眼。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隕落的同僚!
“無妨。”開口的並非是李潯孝,而是在最前麵的符勇。
對方平日裡儘是陰狠的臉上,此刻也多了幾分肅穆。
他向著李自忠輕輕搖頭“時間如何並不能表明什麼,隻要你來了就好了。”
李自忠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隻是心中愈發的沉重。
就見對方向後躬身退了一步,李潯孝出現在了最前方。
他沉著臉拿起身旁三炷香,規規矩矩的插在這最大的法壇上。
這並不是單純的給牛清立衣冠塚,這還是給此地所有身死之人上的定神香。
他行了一禮後背對眾人,沉聲開口“都給本官聽好了,命隻有一條,能不將自己搭進去就不要搭進去,讓本官在這裡再大費周章。
來也好,不來也罷,隻要爾等願意躬身下拜,祭奠亡人,那便是無妨。
若是讓本官再聽見有人在這裡說死的傻,死的不值;便讓爾等知道這刀快不快!”
說罷一伸手,長刀便出現在了手中。
他持刀橫立,轉身看著眾人“本來此地不宜見刀光,但本官還是想是想告訴你們一句話。
龍雀司缺的不是刀,是人!
最近若是再不將眼睛擦亮一點,就等著家中老小一邊哭喪,一邊數爾等隕落之後的補償款吧。”
說完之後再也沒有在此地停留,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這片衣冠塚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