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之冠的灰燼序曲!
“我們怎麼又回來了。”麗諾爾疑惑地問。
“不……不對吧,我們明明……明明是從鎮子的北側離開的,怎麼會這樣,這裡是鎮子的南側啊!”戴夫的聲音都有了一絲顫抖,“羅蘭德老大,你沒有帶錯路吧?”
“……不知道,有這個可能,這種天氣,這個環境,周圍還有雪霧,又是一片平原,我又對這附近的環境不熟悉,”羅蘭德雖然也有些震驚,但是多年跑馬的經驗,加上身為馬幫的頭領,這個情況肯定慌張不得,“其實和蒙上眼睛沒區彆……我們可能,確實兜了個圈子。”
婭瑟探出頭來看了看銀錘鎮的路牌,將麗諾爾拉到車棚裡。
“你從丁弗斯城到這裡,見過多少烙印持有者了?”她問道。
“五個,加上我六個。”麗諾爾還是比較沉穩,她已經將這詭異的事件定性為了烙印恩惠的結果。
“你有見過類似的烙印嗎,籠蓋一個區域,或者無差彆攻擊這個地方的所有人的烙印恩惠。”
麗諾爾想了想,卡門的吝嗇芥末先生,克萊頓的橡膠公司,貝希姆的金玉其外,薇兒的紙月亮,還有自己的凝霜踏雪,基本上點對點式的烙印恩惠,即一個烙印持有者隻能控製一種具體的事物,但是她確實曾見過一個極度概念化的烙印恩惠,這個烙印恩惠時刻保持著解放狀態,一直發揮著自己的作用,而其效果也是玄之又玄。
“有,”麗諾爾點了點頭,“阿德裡安船長的風中絮語。”
“去告訴你的馬隊朋友,我們今晚繼續在銀錘鎮過夜,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慌張,如果是你的話他們應該會聽的,具體的內容我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婭瑟扯了扯鬥篷道。
麗諾爾嘖了一聲,還是離開了車棚,拍了拍麵色難看的戴夫。
“羅蘭德說的有些道理,我相信他的判斷是沒問題的,另外最近冬景高原的以太濃度確實有些不穩定,我相信你作為魔法師也看得出來,以太濃度高的地方就接近地脈,常有怪事發生這很正常,馬隊的各位今日駕車也辛苦了,不如就在鎮子裡再休息一日,明天再去尋路。”
“騎士小姐說的有幾分道理,我今天看了一天的雪地平原,眼睛都要花掉了,這個鎮子雖然說不出來的奇怪,但是還是個不錯的落腳點。”羅蘭德揉了揉眼睛,招呼著其他的馬隊成員向鎮內的旅館前行。
戴夫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在波譎雲詭的烙印大陸,尤其是充滿魔法神秘學氣息的斯托利亞,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釋的。
馬隊一行人再次踏入銀錘鎮唯一的道路,回到了旅店之內,盧多這個時間已經去酒吧鬼混了,隻剩下那個胖女服務生還在店裡,見早上離開的眾人回歸,問其原因,羅蘭德將迷路的事情告訴了她。於是,麗諾爾,婭瑟和馬隊的眾人回到了旅店的二樓休整。
“銀錘鎮的烙印持有者,或許和那個風中絮語相同,他至今依然沒有知道你的身份,隻是將解放過的烙印影響了這個鎮子,和鎮子內的所有人。”晚些時候,在去礫石酒館吃晚飯的路上,婭瑟如此對麗諾爾說道。
“或許,這個烙印持有者暫時還不知道烙印戰爭的事情,就像那時候的我一樣,對烙印力場,烙印恩惠一無所知,”麗諾爾補充,“但是這說不通,整個鎮子就像從七百年前的大西征時代平移過來一樣……或許,明天問一下本地人,能讓我們更了解這個鎮子的信息,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奇怪了,鎮子內的人竟然沒有任何察覺他們的記憶每天早上都會消除。”
礫石酒館的大門推開,麗諾爾和婭瑟來到了相同的桌子,酒保拿著牛皮紙的酒單過來,放到二人麵前,今天的依然是烤雞腿肉。
每日的餐食都是一樣,酒館裡每個人的座位都是一樣,討論的東西都是一樣,每個人都沒見過麗諾爾和婭瑟。
用狼皮結賬,酒保喜笑顏開,二人離開酒館,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洗漱休息,麗諾爾雖然也對這個詭異的小鎮有些心煩,但是還是進入了夢鄉。
……
麗諾爾和婭瑟剛離開礫石酒館,一臉頹喪的戴夫來到了酒館之內。
“兩杯蒸餾酒,要大杯的。”他在吧台上坐下,對酒保說。
苦澀而猛烈的酒水灌入喉嚨,一股熱氣自戴夫身上迸發,他漲紅著臉趴在了吧台上。
“再來一杯。”
酒保看這個說著蒙特卡洛語的駝背陌生人已經是爛醉如泥,自然是拒絕了再來一杯的請求,哪知道戴夫揮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吧台,惹得酒館內的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老子說讓你再來一杯,你是聽不見嗎?”
一個盛滿酒水的新的木杯放在了戴夫麵前,戴夫想都沒想,繼續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早就和羅蘭德說過了,不要接這單爛生意……”
“他媽的。”
“先是他媽的雪崩,又是暴風雪,現在又在這爛的要命的鎮子裡,該死的天災。”
“啊啊……胡利佩,凱西……你們為什麼要攤上這趟混水啊,都怪他媽的羅蘭德,把我們往火坑裡推,這冬景高原是人能走的路嗎?”
戴夫念叨著葬身在雪崩和暴風雪裡的馬隊成員的名字,每念一個名字,他便喝一口酒。
在從西回歸洋了望站離開之後,戴夫就已經對這趟莫名其妙的旅程充滿怨氣了。往常從梅爾德關隘去一趟凜冬山城,也就十幾天的時間,如今他們已經走了二十多日,現在連凜冬山城的高牆都沒見到,更何況,三分之一的夥計死在了路上,貨物也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