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餘年暖浮生!
江北笙足足昏迷了5個多小時。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包紮好傷口的蘇瑾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
他臉上也掛了彩,卻像沒事人一樣看著她笑,還問她餓不餓,難不難受。
“笙笙?”
蘇陌北軟緩的聲喚她,打斷了悠長的回憶。
江北笙驚醒過來,對上蘇陌北那擔憂的臉。
放空的思緒隻那麼一瞬,江北笙就明白了自己的失態是原何而來。
那時,她怕極了,被蘇瑾抱在懷裡的時候,那人也是這樣柔聲細語的哄她。
彆哭了,小公主變成小花貓就不漂亮了。
她也是像一如剛才那般,氣衝衝的哽咽著回了蘇瑾一句——
胡說,小花貓也很漂亮的。
年少時喜歡貓的江北笙,把形容她像隻小花貓的話,理所當然的當成是一種誇獎。
也隻有蘇瑾那個不懂怎麼哄女生的大笨蛋,一次次抨擊她的小花貓醜。
而現在,還多了一個蘇陌北。
江北笙的心臟忽然鈍鈍的劇烈疼痛起來,一股沒來由的害怕和空虛席卷全身。
這種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就好像本來專屬於蘇瑾和江北笙的回憶,被人橫叉一腳,變得不那麼獨一無二了。
或是換種說法,好像那個陪她長大的少年,用心在她生命中刻畫的痕跡,輕而易舉的被第三者取代了。
而這個第三者,有一張和蘇瑾一樣的臉。
她藏在心底深處的思戀被無形的匕首挖出來,情緒翻湧的從未如此激烈。
她慌亂的從蘇陌北身上起來,胡亂的擦著眼淚,沒敢再看蘇陌北的臉。
在蘇陌北疑惑的目光中,轉身大步往門口走去,步伐淩亂而堅定。
她的心裡,蘇瑾才是唯一的舉世無雙,就像清風出走幾萬裡,歸來時我仍希望是你。
彆人,再怎麼好,都不是她江北笙的蘇瑾了。
門被重重的合上,蘇陌北仍舊目光發直的看著那扇被人摔上的門。
他不明白,是哪裡惹了笙笙不開心,剛剛還為他擔心得哭,這翻臉又不認人了。
他目光有些恍惚,就這麼一眨不眨的,近乎一個失明的瞎子,無法聚焦的目之所及一片虛無。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房門被扣響,蘇陌北才猛的驚醒。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眼裡毫不掩飾期待的光亮,喑啞的聲線低極低,“進來。”
一臉苦哈哈的陳銘領著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
蘇陌北眼神裡的希冀之火肉眼可見的熄滅。
目光空洞的落在麵前的文件上,清冷孤傲的麵容上更多了幾許寒意。
“你來乾什麼?”
陳銘示意醫生過來,指了指蘇陌北,“喏,就是這坨,給他處理好傷口,把藥換了。”
蘇陌北抓住關鍵詞,睨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陳銘在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是嫂子,她讓我來的。”
蘇陌北翻頁的手一頓,跟著身子一起僵麻掉的,還有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大腦。
醫生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驚駭到,戰戰兢兢的上前。
蘇陌北沒躲,任由他拿剪刀剪開繃帶。
呆愣了片刻才抬眸看陳銘,出聲問,“她呢?”
陳銘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見蘇陌北側身躲過了醫生夾著棉球正在處理傷口的鑷子。
長臂一揮把桌上的文件儘數揮到了地上,腳尖點地把旋轉椅蹬遠了一點。
惱怒般的黑著臉看他,“她自己怎麼不來?”